短短的腿,蛟尾跟在屁股后面一晃一晃,这画面实在是……

霜弥差点笑出声,但想想小老板严肃的面色,还是把笑声憋了回去。

朗清摇摇头,手伸向花生米:“这青野州,寒冷偏僻,民风一点儿也不淳朴。我们找了半天路,只发现这里有些许烟火气,便在此处歇脚。这儿的老板,就这只小蛟,你们刚刚也看到了,凶得很,若是不给钱,坐都是不让坐的。”

“小蛟?”霜弥的眼神还跟着那少年,直到看到他迈过门槛走进了后院,帘子打下来遮住了身影,才回头道,“他什么年纪?”

“这我没问过。”朗清耸了耸肩,“不过,七岁时我曾跟随师父见过东海的海神龙,当时说他家的三儿子与我同龄,我看那小龙化人的模样,也与这小蛟差不多样貌。若是按照他们的年纪来看,大约还是只奶蛟吧。”

“原来还是个小孩子……”霜弥喃喃地想象起来,“小奶蛟,原形会是什么样的呢?”

旁边朗景淮的眸色一冷。

郎胧缩了缩,沉默地靠紧自己的同胞哥哥。又来了又来了,二师兄一路上就常常这样,凶不拉几的。

正如朗清所说,先来的一批修士已经将这个酒馆当成了暂时的据点,霜弥不断看到有人从屋外进来,摘下兜帽,抖落衣服上的雪,再疲惫地找个地方靠着坐下。

来了这几天,他们奔波劳碌倒是不少,却没找到什么成果,反而每日都要缩在这间酒馆里,难免郁闷。

入夜,霜弥靠着温酒的火炉和衣而睡,却突然听见一阵悠扬的笛声,高高低低地从屋外传来。

霜弥睁开眼,见几位师兄都抱着剑闭眼休息着,轻轻抬脚走了出去。

圆月皎洁,银辉洒落在整片雪地上,一片白茫茫的好似幻境。这光照亮了夜空,霜弥极目远眺,却也没看到吹笛人是谁。

或许是哪个在外野宿的修士,霜弥拢了拢肩上的斗篷,正要回屋,却看见比邻的另一排房檐下,那只小蛟正坐在台阶旁,似乎也在听着这笛声,蛟尾有一下没一下地扫来扫去。

小蛟身上有些脏兮兮的,戴着的帽子也破旧不堪,身上的短打和脚上的麂皮靴子一看便是已经穿了很久,想来是无人照顾。

霜弥忍不住对着小蛟多看了一会儿,结果马上就被发现。少年瞪眼瞥了一眼霜弥,唰地站起身,跨过门槛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