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笼中娇鸟30

奶娘在岸上哭道:“我的祖宗唉!你这是做什?么,小少爷找不到你也不?能折腾自己啊!”

许京墨喃喃道:“说不定就在这里、从前也是在水里救下他的.........”

奶娘边哭边拍大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家里好好找找便是,地上地下都能找,怎会在水里啊!”

“你说什么?”许京墨连忙从水里爬出来,他的身体折腾了一天一夜,爬了好几次、在下人的帮忙才上了岸,“对!地下!地窖里找过吗!”

下人回:“找过,但都是酒缸.........”

“酒缸里有没有翻过?”

“没、没..........”

许京墨忙不?迭地往地窖里跑去,鞋子也顾不得穿,一群下人跟着?他一起去。

“酒

缸那么大,能藏人的!找!给我找!”他顿了顿,又说,“每坛酒都掀开?看!但是要快要轻,别把人吓着?了!”

几十坛的酒,有的是满满的酒,有的是空的,盖子都很重,大少爷不仅下令要轻,还要亲自一坛一坛确认。

终于,有人喊道:“大少爷!这里有个空酒缸好像有人动过!”

盖子很重,基本都合着?缝隙,但是这坛没合着?。

许京墨连忙跑过去,“快打开?!快点!”他又轻声说,“轻点,别吓着?人了。”

盖子被两个下人轻轻的搬开了,猛然间血腥味扑鼻而来,下人惊呼:“盖子上全是血!”

许京墨心都被揪了起来,他的心跳快得可怕。

像是要从嘴里蹦出来似的,他几乎也嗅到了自己内腔里流出来的血的腥味。

“是、是小少爷!”

许京墨伸长脖子看了过去。

南星一动不动缩在酒缸里,闭着眼,衣服上是斑驳的血。

许京墨好像声音都哑了般,浑身都凉透了。

他慌忙把人抱了出来,小心翼翼把人抱住怀里惊慌失措的往外跑:“大夫!来人啊快去找大夫!”

南星的手指上都是血。

恐怕躲进酒缸里把盖子盖上了,后来慕情发作,便没力气把盖子推开。

盖子也重,扣棺材板似的扣盖子,指甲、指尖全是伤全是血。

如果没人找到他,恐怕就要活活死在酒缸里。

“大夫来了吗!快啊!快救他!”

——好像再也没有办法接受南星死去。

可能是花了太多的银子、太多的心血在他身上,要是人没了就是血本无归。

如此,便是无法割舍。

............

屋子里满是桂花的香味。

是个大晴天。

南星睁开?眼睛的时候身子软绵绵地,慕情在满是配香的屋子里舒服得快要醉了。

许京墨端着?个碗从门外走进来,见?他醒来,有些高兴的碰了碰他额头,又喊大夫来看他。

大夫说:“这几日多吃些软食物,手不?能碰水,多?出去走走,免得心有郁结。”

幸好那是个空酒缸,也幸好盖子被挪偏了没有密封。

否则人早就没了。

如今只是身体虚弱,手受了些皮肉伤,也是染了风寒,需要好好伺候几

日。

大夫又开?了药,帮南星的伤口换好了药,这才离去。

南星两日没吃东西,许京墨让人备了清粥。

他端着粥亲自喂南星。

南星眼睛凉凉地看着?他,没有要吃的意思。

他等了会儿,南星突然张口好像要说话。

他身体虚弱,在配香里面更没有力气,声音轻轻的,隔远了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许京墨俯身,用耳朵贴近他,想听听他说了什?么话?。

那声音轻轻的,但是狠,许京墨听见他说。

“滚。”

许京墨瞳孔微缩。

他脚上包扎的伤口好像又流血了般疼了起来。

连带他的心好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般,连整个胸腔、乃至四肢百骸都细密地疼。

那日从地窖里抱着南星出来时,他一路的跑,也没穿鞋,不?知是在哪里咯得脚掌满是血,待大夫好好诊断了南星,说没有什?么大碍他才松了一口气。

才觉得脚有些疼。

低头一看,是满屋子的血脚印。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似什么没听见般,笑:“乖,先喝点粥。”他顿了顿,又说,“扬州那边的老布行来了几匹好料子,等你好点儿,哥哥让人给你裁身好衣衫。”

他想,南星这几日病着?,便是住在他院里,也好照顾。

反正他已经照顾得有些经验了。

喂食、洗澡、或是抱出去晒太阳,只要有配香在,南星总是乖乖的。

又几日,南星的病终于好了,连手上的伤都结了痂。

南星说:“我要回我的院子里。”

许京墨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