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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圆也跟傻清学过一小段时间的剑,那样的招式,绝不是一个少年人能拥有的,起码也要经过几百近千年锻造。

阿奴颜目光温柔看着湖边的少年,转头问纪圆:“眼熟吗?”

纪圆错愕,少年收招,长剑负在身后扭头看过来,她霎时如被闪电击中,“掌……掌门!”

那双眸子,绝不是一双少年人的眸子,尽管他是那幅少年的身体,双眸却无法掩饰。人的经历都写在了眼睛里,那眼眸深处饱含沧桑和孤独,隐隐透几分无奈。

纪圆泪水不自觉盈满了眶,喃喃呼唤,“掌门……”

少年没有回应,定定与她注视片刻,似乎是收到了某种讯号,转身一剑斩杀掉了距离他最近的冶青鸟护卫。

湖边风吹拂着赤桐木的火红的树叶,叶片哗哗作响。就在同一片草地,上演了同样的事,与傻清的释然不同,他几百年谋划,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停留。

这场赌局,他赢了,阿奴颜用一颗完整的心重塑了他,他翻脸不认人,不带一点犹豫调转剑锋将周围潮水一般扑过来的妖兽屠尽,连个回眸都懒得给,提着滴血的剑杀出去。

阿奴颜站在木拱桥上,对今天的结局早有预料,那把剑挥出去的时候她眼皮都没抬一下。

纪圆第一次看到晏洲安用剑,几乎是眨眼,湖边他原本站立的位置只剩一堆断肢残骸,血漫进湖水,分不清是哪一处更红。

胆小的扶枝又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躲在纪圆身后揪着她的袖子发抖。

这变故来得太快,但其实一切早有预兆。

“啊,都死了呀。”阿奴颜无所谓地耸耸肩。

纪圆立在她身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阿奴颜轻轻拥抱了她,将一片赤红的尾翎插入她发间,轻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