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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圆手轻轻顺着她的脊背安抚,扶枝哭了还一会儿才抬起头,纪圆照例把珍珠收起来。

她手背贴了贴脸颊抹尽泪痕,怂着肩膀坐在一边,想到弟弟忍不住又是一阵鼻酸。

余下被抓来的鲛人里没有她的家人,想必父亲早已经将大部分的鲛人转移了,不然不会只抓这么几个。二十弟跟她关系最是亲密,一定是为了救她才会被那只章鱼吃掉的。

纪圆按了按她的肩,“振作一点,我们得活着。”她伸手撩开车帘往外看,马车在土路上奔驰,两边是茂密的树林,看了看太阳的方向,确实是在往北边去。

纪圆悄悄挪过去,手心白色的根须攀附上冰冷的铁笼时却呲啦一声冒起白烟,她疼得一下缩回手。

这铁笼不同寻常,触碰不得,怪不得只派两个虾兵押送,是笃定她们无法逃跑。

纪圆讪讪坐回去,向扶枝耸耸肩,语气故作轻快:“暂时没办法咯。”

扶枝不死心,手要贴上去,纪圆没拦住她,她果然也被烫得尖叫一声,纪圆没忍住笑,扶枝嗔怪打了她一下,“你好坏!”

纪圆好无辜,“你都看见了还自己贴上去,你好笨。”

两个虾兵听见动静长矛调开外面的帘子,探进半个虾脑壳狠狠威胁:“都,都,给我老老老,老实点!”

纪圆抬眼看他,没说话,这虾兵身上穿的明显就是羽林军的暗银甲,非常不合身,大垮垮挂在身上,显得他虾身极为瘦弱。

到底是妖兽,学人家羽林军的称谓不算,还扒拉人家衣服穿,不伦不类,没有自己独特的审美,什么都要学什么都要抢。

扶枝嘟了嘟嘴,悄悄缩到纪圆身后,前面传来动静,那虾兵便放下帘子走了。

马车停了下来,纪圆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听到了几声嗷呜嗷呜的狗叫,又听见尖细的吱吱声,两方交涉一番,很快两只尖耳朵的灰狼拉开帘子上下打量她们。

四只幽绿的狼眼可比豆子大的虾眼看起来骇人多了,扶枝吓得整个都藏到了纪圆身后。

其中一个狼兵汪汪汪狂吠几声,见她们没反应,又捏捏嗓子发出蹩脚的人言,“那,那谁谁,把头露出乃。”

纪圆胳膊肘捅了捅扶枝,她才小心翼翼从纪圆肩膀后露出半张脸,狼兵验过人,放下帘子本地话嗷呜嗷呜沟通半天,马车又小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