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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变傻之后说话常常表达不清,纪圆却总是能快速捕捉到话里的关键讯息,好比他肚子里蛔虫,“我们出来历练的前一晚,掌门给的对不对?”

傻清点头,“嗯嗯。”

纪圆恍然明白,她好像知道失踪的师兄师姐们去哪里了。她说:“这个镜子有问题。”

傻清爬过来,“镜子怎么啦?”

纪圆把镜子递给他,“砸碎。”

傻清向来言听计从,师父说要用性命保护的铜镜,二话不说放地上凌空一掌拍下去。

“砰——”

一声巨响后,空荡荡的木地板上多了一对浑身赤裸拥抱着的男女,和老僧入定般正盘腿打坐冥想的谢灵砚。

周围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纪圆只感觉耳边嗡的一声,耳朵有一瞬间的失聪,脑袋里有烟花炸开,呆愣了许久才找回听觉视觉。

雨水持续敲打着屋瓦,顺着屋檐汇成珠串落在地面溅起水花,半开的窗户里凉风灌进来,两具半掩在宽袍下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纪圆和傻清惊讶大张着嘴,谢灵砚瞪得比铜铃还大的眼睛木木睁着,脖子僵硬无法转动。

白照南和叶灵予一辈子的人都在今天丢完了,是人生再多的高光时刻也无法洗刷的耻辱。

时间好像凝固了,久别重逢的场景太过震撼人心,一时竟无人敢先开口问候。

白照南最先反应过来,扯下身上宽袍一扬将怀中人罩个严严实实,随后抱起人飞脚将门一踹落荒而逃,只剩一个白花花的屁股蛋在视线中挥之不去。

傻清扑进纪圆怀里埋住脸,“我要长针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