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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 楚音就会提着食盒进来,把一瓦罐熬得香浓的汤搁在桌上。

有时候是鸡汤,有时候是排骨汤, 有时候是老鸭汤。当然,其实楚音才是第一个尝到这些汤的人, 纪圆熬好之后会盛两碗给她再打包过来。

楚音来之后, 会先检查过林琨脑袋后那个血包, 检查完记录好病情,再搁下他当天要吃的药, 叮嘱两句就走了。

一般这个时候,议会也接近尾声,楚音一来,大家就散去了。

唯独许镜清。

第一天早上。

许镜清看那个瓦罐的眼神, 和看喝汤的林琨的眼神都十分不友好。他坐在那,攥着一块白色绢布,一言不发擦着剑, 整张脸都写满了生人勿进四个字。

可偏偏, 林琨没个自觉。

许镜清十分宝贝腰上那个香囊,每天早上坐在那的时间分为两部分,前半部分嗅香囊, 后半部分擦拭他的本命剑。

那个香囊林琨是见过的,他坐在位置上喝了一口汤,冲许镜清一扬下巴,笑嘻嘻说:“那个香囊,我见过,在逢春谷的时候,纪姑娘绣了好久呢。”

许镜清低头擦拭着剑,不冷不热应一声,“是吗。”

林琨说:“是啊,我看着她绣的呢,你们关系真好。”

他不时砸吧着嘴,夸一句纪姑娘厨艺好,再咕噜喝两口汤,筷子在桌面上跺齐,抱着瓦罐夹里面的肉吃,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许镜清厌烦地离开。

第二天早上。

议会结束后,林琨继续喝汤,高寒弯腰在沙盘上插小旗,许镜清擦拭着剑。

今天是猪蹄,炖得软糯不腻,林琨跟几辈子没吃过肉似的,一会儿斯哈斯哈,一会儿呲溜呲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