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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勇气令人钦佩,但许镜清不会应战,他摇了摇头,说不了。

谢灵砚绝不退缩,重复了一遍,“大师兄,拔剑吧。”

许镜清还是摇头,表情终于有几分无奈,不得不实话实说:“我怕把你打死。”

因为修炼出了岔子,若只是砍砍怪劈劈柴什么的当然没问题,但两方剑气一旦交锋,战意被激起,他的剑气或许会不受控制。他不想把师弟打死,也不想破坏这个小院。

为了说服师弟,许镜清开始跟他分析利害关系,“你的修为一眼望穿,不足叶师妹一半,叶师妹如今在我手下或许走不到百招。”所以我真担心不小心把你打死啊。

谢灵砚满腔热血被泼了冷水,脸一下白了。他知道他绝对不是吹牛的,他见过他用剑的啊,沽云山封魔下,三千妖兽,整整一个月啊,他见过的啊。

谢灵砚握剑的手开始发抖,刚才的飞扬意气被人轻飘飘一句话吹散,他第一次感到屈辱,却不得不心服口服。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跟他对战啊,他连叶灵予都打不过。

谢灵砚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或许有些无理取闹。他半天不动弹,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也不说话,脸色微微发红,又愧又羞。

许镜清转头看他,面无表情:“难道我说错了吗。”

应该是没有吧,许镜清上下扫视,剑骨为金,单水灵根,也就勉勉强强。

其实谢灵砚的资质在寻常的小仙门已经是极佳,换个地方就是跟许镜清一样的地位,家室加持下同样值得人钦羡。但在许镜清面前,确实是勉勉强强。

他的目光像一把刮骨尖刀,谢灵砚感觉自己浑身肉都被剃了干净,那些虚无缥缈的家世地位在这种时候根本无法给予他安全感。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些东西就如砂砾构筑的城墙,不堪一击。

他居于众人之上,或许无意冒犯,但眉眼自带俯视睥睨且毫无自知。谢灵砚第一次感觉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像无法逾越的天堑鸿沟,他无法企及半点。

就在谢灵砚下不来台的时候,屋子里有人推开了窗。

屋里的人似乎刚醒,长发未束软软披散肩头,着一件浅碧色单薄亵衣,困眼欲闭还睁,不经意间流露出女子的温软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