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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圆扯了个小板凳坐在他面前,盛了一碗鸡汤,吹凉了送到他嘴边,“喝吧少爷,田螺姑娘报恩来了。”她受伤的那段时间白照南也是这样照顾她的。

他只是腿断了,手没断,一声不吭接过碗,自己喝。

纪圆也不跟他犟,坐在一旁舒展双手双腿,伸了个懒腰。

热气又将眼眶熏蒸得湿润,食物是慰藉人心最好的良药,白照南捧着碗,深吸了几口气,那模样委屈到不行。纪圆都没眼看,为了给他保留一点尊严,站起身说要去给掌门送泡菜,待会再回来看他。

几位内门弟子的居所都各自散落在紫竹林里,纪圆绕了一小段路,想去看看叶灵予,还没走近就听见二长老中气十足的呵斥声。

屋门紧闭着,叶灵予跪在地上,二长老问她,信呢,她梗着脖子说没了,扔了。

二长老又问她为什么要打人,她倒是干脆,说当时脾气上来了,没管那么多想打就打了,话音没落沾了水的鞭子就啪地一声抽在背上。

“你怎么就是改不了你这个狗脾气!练了几十年的软剑还是这个狗脾气!”

二长老气得浑身发抖,坐在椅子上指着她骂,问她是不是成心想气死人,叶灵予咬着牙说不是。

她背上被抽了几十鞭,却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也不哭,也不求饶,对自己做的事不辩解,说你想打就打了,如果打了心里能舒服点的话。

二长老气得头顶冒烟,倒不是气她害自己亏了一大笔钱,就是气她这个□□桶脾气,永远记不住教训。

骂她打她,她都认,乖觉得很,问错了没有也承认错了,之后呢?还犯。

反正就是我错了,我不对,我该打,我下次还犯。

这个徒弟是云静燃在山下的平安城里捡来的,她狗崽子似的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摸走了他的长老玉佩,结果一把就被人揪住后领提了起来。

她顽劣得很,被抓包了一点也不害怕,右手拿着一根竹条冲人劈头就打来,嘴里还往人脸上吐口水。

云静燃堂堂太初仙门二长老,竟也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搞得好狼狈,但握住她手腕的一瞬间,云静燃惊奇的发现她体内竟有一道晦涩的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