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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蹲在自家院子门口, 看着手里那本烫金的册子,愁眉不展。

他已经好几十年没见过清姐姐和乌瑕了,但是没想到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乌瑕还记得他, 邀请他参加叹仙大会。

来通传的修士问他师承何门时, 二狗犯了难。

长风岛的规定是不接纳散修的, 二狗不想因为没有师承而错过这次机会, 去见清姐姐的机会。送信的修士木岫还坐在院子里喝茶休息, 他撩起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 拿起桌上的大蒲扇随意扇了扇。

这地方可真难找啊, 木岫从长风岛来, 按照邀请函上的地址一家家的送贴,还是第一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没想到这样一个小村子竟然还有隐居的修士。

甚至, 还有妖修。

他看了看蹲在院子里大树下的那个光头妖修,虽然穿着一身灰白的僧衣,但木岫识人无数, 感觉他不太像佛修。

自打他进门开始, 那光头就蹲在地上,盯着同样蹲在院子门口的祁二狗,瘪着嘴, 委屈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端着一叠米饼从屋子里走出来, 给木岫倒茶, 招呼那光头过来吃东西。

这光头蹲在地上一点点磨蹭到桌边, 伸手拿了一块米饼, 冲着大梅喊:“谢谢娘。”

这老太太就是二狗的姐姐大梅,她略微有些发福,一张圆脸笑开了花。大梅一拍手, “害,傻孩子,我可不是你娘,叫大姑吧。”

光头咬了一口饼,老老实实,“谢谢大姑。”

大梅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光头,笑着说:“这孩子,长得真喜人。”

二狗前几天去城里的寺里撞钟祈福,结果好巧不巧,寺里那口大钟因为正好被撞到了一千万次,落地修得了人身,抱着二狗的大腿就叫爹。

寺里的老和尚说他两有缘就让二狗把他领回家了,二狗千不愿,万不愿。他还没成亲呢,领这么大一个儿子回家,以后要有什么脸去见清姐姐……

他几次三番把这光头壮汉带到山里丢掉,结果刚推开家门就又看见了他,像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回来的。没办法二狗只能当他不存在,各过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