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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所有被土味情话撩到的人该出现的反应,祁徵呆了。

面上不动神色,心里却慌了神。

他潜心修道数十载,鲜少出门,妙音山又没有女眷,日子过得比和尚还清心寡欲,从来大家都是有事说事,无事退朝。

跟大胆张扬的妖修相比,人修总是含蓄的多,他久居凡洲,习惯了这里的风土人情。就算偶尔在山下行走,那些年轻女修们也只是含羞带怯的偷瞄,扭扭捏捏不敢上前,又何时受到过这种撩拨。他僵硬的转身,连声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两步并作三步落荒而逃,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哈?反应这么大。”祁羽自言自语,末了又觉得好笑,小师兄也太清纯了吧?

然去峰的冰洞里,祁徵一人独坐。

衣衫沾染了清浅的花香,若有似无的钻进鼻孔,修长的手指半撑着冰榻之上,体温从指尖开始一点点流失。跟温暖的被窝相比,这里确实有些冷,冰榻也太硬,住了几十年山洞的祁徵后知后觉。

祁羽回房坐在床边,顿觉困意袭来。

她撸起袖子检查手臂上的伤,发现原本被烧伤的皮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一条浅浅的闪电状疤痕,说是疤痕也不太恰当,就像用水彩笔在上面画了一道,没洗干净的样子,祁羽没怎么在意。

睁着眼躺在床上,祁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的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她又起床拿起那一堆灵药瓶,犹豫。

“吃还是不吃呢。”

祁羽摸着下巴,思索片刻,抖出几颗灵药,就着保温杯里的花茶服下,蒙被睡觉。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肚子又开始疼了,但远没有上次那么严重。她困极了,睡得迷迷糊糊不愿起,皱着眉头躲在被子里,蜷着身体一动不动,想等它自己好。

祁徵依旧坐在冰洞里,内心纠结。

她的经脉经过洗礼,已经可以自行运转丹药的药效,但是几种相克的丹药混在一起吃,在经脉里互相冲撞,虽不致死,却也受罪。

他不太明白师父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