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寺庙多,号称南朝四百八十寺,随便哪家寺庙都可以让他挂单。

这叫做虚虚实实。

只是看徐涔与其妻子徐嬷嬷的行事,尤其是看着他们在妙玉跟前不自觉地膝软的模样,妙玉不觉叹了口气。

好生别扭。

最后还是徐嬷嬷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也不说妙玉是她的女儿,只说她曾经是妙玉的奶娘,因为算命先生说妙玉的八字克了家中的老太太,所以老爷太太让她带小姐去乡下小住一阵子。

禅师听说,暗暗点头。

正是这话。

小郡主的父母只会是太子和太子妃。

计较已定,妙玉又随便找了一个名头,踏遍了蟠香寺的每一个角落,果然在其中一个小院找到了红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叫人折了几支种在花盆里,搬上马车,然后就跟着徐氏夫妇走了。

姑苏距离杭州不近也不远,就是路上走得再慢,一个月也到了。

徐涔在杭州西郊梅花坞深处置办下了一座宅院,梅花坞因为路口那截隋梅而闻名,只是这隋梅早不开花了,而且今年夏天被雷劈过,黑乎乎的,杵在那里看着有些可怕,徐涔也没来得及料理。

看见妙玉一直盯着那截隋梅,徐涔很是尴尬:

“这,这就是那棵千年梅花,也不知道真假,这黑乎乎的,定是下面的人偷懒了。回头就叫人拔了去。”

“不。这样挺好的。若是我搬了来,这老梅重焕生机,未尝不是一个好兆头,不是吗?”

“是是是。”

徐涔也好,徐嬷嬷也罢,他们到底是宫里出来的,就是出了宫,有些东西却不会变。

徐涔夫妇不自在,妙玉也不自在。她见徐涔夫妇如此别扭,倒也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