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本就上了年纪,这几年有大起大落,表面上看不出来,其实内里却不成了,加上他早年耽于酒色,因此次孙过了百日之后,他的身体就垮了下来,不到半年就没了。他死的时候还不到七十!

贾琏继续守孝。可怜的是惜春,之前是贾敬的三年,如今又是贾赦。虽然她年纪小,就是再耽误上三年也是不妨的,可是她心里到底存了心结,竟然乘着身边的人不备,把头发给绞了。

看着这样的惜春,邢夫人心里怎么不难过?惜春现在可是她的女儿!

可是惜春心意已决,邢夫人也没有办法。

邢夫人也是知道外面乱象的人,因此跟贾琏王熙凤说了,在后花园里修了庵堂,让惜春在家里带发修行,还把当初从贾母那里得来的首饰折换成银钱买了田庄,给惜春傍身。

三年丧服一满,邢夫人就请了左邻右舍并官府中人做了见证,给贾琏贾琮兄弟俩分家。其实主要是为了分产。

邢夫人说的:“老太爷一生命运多厄,婚姻上也不顺。前前后后四位妻房,我不过是最后一位。前面的三位太太,一位是琏儿的生母,一位是琮儿生母,另外一位,却是无儿无女。按照规矩,她的嫁妆应该还给她娘家才是。只是她娘家当年就败了,骨肉离散,这也是太爷的一桩心病。琏儿,”

“是,老太太。”

“你是规矩,这副嫁妆单子就交给你保管。也请你好生帮着寻访这位太太的娘家人,了却你父亲的一桩心事。”

“是,老太太。”

“张氏太太,也就是琏儿生母的陪嫁庄子早年已经给了琏儿,这剩下的衣裳首饰古董玩器孤本字画还有铺面,这些已经清理出来了。许氏太太的陪嫁却一直是太爷管着的,太爷走后的这三年才交到我手里,这是嫁妆单子。还请诸位大人一会儿请出衙门留存的档案进行比对。”

京兆府少尹连忙称不敢。

这种嫁妆单子,就是有出入,只要不是缺少得太多,基本是没有问题的。尤其是附带田地的陪嫁,若是有增加,更是正常。

邢夫人道:“剩下的,就是这府里公中的产业。跟别人家不同,我们家太爷因为精神不济,早在地就把户帖给了琏儿,打我们搬来这边,户帖就在琏儿手里。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今日之前,户帖上的家主是太爷,用户帖置办的产业就是公中的产业。琏儿,如此,你可有异议?”

“回老太太的话,没有。”

要紧的东西,他早挂在生母张氏的陪嫁庄子下面了。

邢夫人点了点头,道:“有爵位之家跟别人家不同,而我们家又是从你们父亲这里开始分宗出来的,所以,除了祭田之外,也应该有族产和祖产。关于祭田,你们父亲生前已有安排,我不多嘴。但是这族产和祖产,你们兄弟俩可有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