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忠听说,脸上更加不好看了。

他低头想了想,道:“丫头,你可知道,鱼在水下的力气会有多大吗?”

捕捞鲨鱼?

鲨,那是海中一霸!这个对策看似很好,可实际操作起来就跟送人头没有什么两样!

邢岫烟道:“父亲,女儿知道父亲在担心什么。不错,如果是寻常的渔船,就是能对付得了那些小型鲨鱼,可对付不了那些重达上千斤的鲨类。所以,女儿斗胆请问父亲,敢问父亲,朝廷可有水师?”

邢忠一听,忍不住瞪了女儿一眼。

他是文官,升迁又快,根基却浅薄,因此很多事情,其实他并不清楚。比方说,朝廷水师的情况,他就不是非常明了。

山东北临渤海,南接黄海,是有水师的,可是水师自有水师提督统辖,也许山东巡抚能悄悄打听一二,或者是齐鲁总督能过问,他一个从二品的布政使哪里有这个资格过问?

不过,形势比人强。

跟蝗灾和之后的难民比起来,得罪同僚也好,得罪水师提督也罢,就连得罪总督一事都变得不值一提了。

别说是让邢忠自己来选择,就是放到金銮殿上,邢忠也很确信,跟蝗灾造成的数以百万计的流民比起来,水师根本就不算什么。

如果他跟京营节度使或者别的什么节度使开口,皇家还会迟疑一下,可是水师?不是邢忠看不起水师,而是自打前朝禁海之后,水师就不怎么样。本朝是水师提督跟前朝比起来,无论是权势还是影响力大大不如。

邢忠叹息一声,终于放开了手里的锄头。

他问左右:“来人,本官要设宴,宴请总督大人、巡抚大人和黄海水师提督大人。”

周围的百姓听说,都欢呼起来。

方才的话,他们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