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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要在部队一呆三年,一股隐约的后悔迅速滋长了起来。

如果当初不相信父亲庄振国的鬼话,兴许就不会被坑到这个什么快速反应部队里来。

什么鬼快速反应部队,这破房子……这破床……

排房外似乎有些热闹,庄严爬起床,套上冬季作训服,趿拉着解放鞋揉着双眼朝门口走去。

出了门,寒风灌进衣领,庄严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这是一座傍山而建的军营,布置过于简陋,营房的式样和结构完全是六十年代的风格。

马路和营区只相隔一排稀稀拉拉的九里香,偶尔可以看到一辆辆汽车在马路上飞驰而过。

一座座平房式的排房错落在山下,除了两个还算凑合的篮球场,其余全是泥地。自己所在的营房位于篮球场边上,正对着马路,偶尔看到有车呼啸而过。

比庄严先到的新兵正在进行一些基本的军姿训练,一个肩膀上挂着一粗一细两条黄杠杠的五班长牛大力正在讲解一些基本的要领:“挺胸,收腹,两肩稍微后张,两腿夹紧,手指要并拢,中指对准裤缝线,头要正颈要直……”

那个名字叫严肃的新兵似乎也在其中,看到庄严,站在队列里的严肃朝自己这边丢了个眼神,挤了挤眼。

庄严注意到一个挂着红牌军衔的小个子,依稀就是昨夜的红背心,他在球场边摆了个小板凳,也不坐,在那里背着手踱来踱去,时而用三节头教官皮鞋去踢地上的小石子。

小个子也看到了庄严,朝他招招手,刮得不大干净的胡子茬下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过来!”

小个子军官朝他招了招手。

庄严赶紧小跑过去。

第一次和小个子打照面,庄严显得有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