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却又舍不得。
此时此刻,林声的亲昵让他更加舍不得推开这个人,沈恪发现自己错得离谱,但已经来不及拨乱反正了。
沈恪关了火,回身抱住林声,在林声还迷迷糊糊的时候紧紧把人箍在怀里深深地亲吻。
林声喜欢被他这样对待,闭着眼迎接这个吻,然后说:“沈恪,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他们一起度过了一个美妙的除夕,一起走到了正月初一。
下午的时候,林声跟沈恪道别,在沈恪的注视下上了公交车。
林声走了,留下沈恪一个,他站在空荡荡的公交站点抽起了烟来。
那天之后,沈恪的负罪感愈发严重,他开始不敢经常主动联系林声,整天闷在房间里对着林声的那幅画抽烟。
不过好在,在这段时间里,春天降临之前,沈恪又开始画画了。
他只画林声,每一幅都是林声,各种姿态下的林声。
这些画他不可能卖掉,不可能用它们来换取自己的房租和生活费。
但他停不下来,因为对于他来说,这仿佛是他唯一能抓住的属于自己的灵感和风格了。
在他的画作里,林声是手握破碎权杖的王,也是站在废墟中的神,是枯败的花园中一朵花都没能留住的花农,也是牢笼中唯一晒得到阳光的人。
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沈恪静不下心时就抄经书。
“众生长夜生死轮回,爱结不断,不尽苦边。”
这一次,他将林声作为载体,画出了他能想到的所有生死轮回、爱和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