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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斐乖乖地答应,蹬上鞋子,往对面的楼去了。

祝琇云看着对面的灯亮起,她轻轻松口气。

祝琇云和秦晚聊过了,秦晚除了说她送屠斐看心理医生是正确及时的之外,她安慰祝琇云,屠斐的问题不大,就是失忆这段子会难熬些,过去就好了。

人们大抵都会从比自己年长的人身上汲取到安定,秦晚如此说,祝琇云放心不少。

屠斐在沈清浅的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多遍,她最后趴在沈清浅的床上,摊开纸笔开始写了。

第一句写的异常艰难:阿姨,我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我开始失忆了。

屠斐那一夜写到睡着,祝琇云清晨早早起来,师妹家的灯还亮着。

这孩子,是一夜没睡吗?祝琇云不放心,蹑手蹑脚进入到房间里看见睡着的屠斐,她趴在床上,眼角挂着泪,脸颊压着的纸写满了字。

纸张被泪水浸透干了之后变得褶皱,黑色的字被泪水润过如散了的墨水,字体也变形了。

日子总还是要继续的,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没变。

邢思博观察了屠斐几天,这姑娘除了失忆之外,其他的部分都没有变化,她比原来更拼了。

屠斐除了有时掩不住的低落之外,她整个人的气色其实是比之前好了,有时陈光辉故意闹她,两人厮打到一起,陈光辉处于下风。

屠斐加大了训练,睡眠少了,她拿来锻炼身体,她觉得身体好了,抵抗力高了,失忆就会停下了。

屠斐每天仍然保持记日记的习惯,细枝末节都要写上,不时再翻翻之前的,她想看看自己的失忆步伐会停止于哪一天。

屠斐有时去秦晚那里,有时和她短信或是电话聊几句,和秦晚相处不需要有什么顾虑,她完全跟着屠斐的步调走,屠斐没有任何压力。

屠斐唯一心焦的是沈清浅,她和沈清浅联系的原来越少,沈清浅已经察觉到,她是一个人忍耐力很强的人,她很少会主动跟屠斐抱怨什么,但是今晚打开视频后,沈清浅状似开玩笑地惆怅感慨,“我的小孩儿好像没那么喜欢我了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