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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门虚掩,房内很安静,沈清浅没有贸然进去,她静下心来回想刚才的侧脸,脑子里闪过一个人。

沈清浅躲在病房斜对面的门板后面,片刻后,男子从病房里出来。

尽管男子低着头,出门便重新戴上口罩和帽子,沈清浅仍然一眼认出来,来者是柴英卓。

柴英卓快速离去,沈清浅出去时,拐角处的背影已经消失。

沈清浅偷偷进入到病房中,安静的夜晚藏不住一丁点的声音,打呼的,磨牙的,还有一个说梦话的……小孩儿。

沈清浅凑近了也听不清屠斐哼唧的什么,微弱的光亮下,屠斐的大长腿无处安放,耷拉在床边,光脚踩到了地上。

因为床小,屠斐以一种别扭的姿势睡着,沈清浅内心轻叹,刑警做到这个份儿上,也真是没谁了。

沈清浅轻手轻脚抬起耷拉的长腿放到床上,光脚踩着地面太凉了。

屠斐陪护,这事儿仅此一次,再有沈清浅决定坚决反对。

午夜的海京市协和医院住院部,仍然有一部分人在忙碌。

柴英卓站在楼下,他摸了摸兜,恍然记起带在身边多年的烟今天被没收了。

旁边一个老汉从自己的兜里翻出烟,“小伙子,你咋还没睡?”

柴英卓接过来道谢,老汉主动替他点上。

柴英卓试探地吸了一口,呛得他直咳嗽,老汉笑着说:“你抽不惯我的烟啊。”

“没。”柴英卓低头没再抽第二口,他望着指间的烟,星星似的一闪一闪,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尽管很暗,但能够让他隐约看清眼前的路。

“人活着尽是遭罪啊。”老汉一旁感慨,自顾说起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