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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车马渐要分别,神官坐着的马车外,有精锐护得滴水不露。温仪牵着马,就此止步。古尔真待要上马,想了想,却放下了缰绳,走到温仪身边,掏出一个丹瓶给他。“你虽然身体奇特,中和了双生花的药性。可这毒十分霸道,往后是否有后遗之症,我也不好说。这药是我抒摇皇室所有,虽非起死回生,必要时,或许能用一用。”

“……”温仪握住丹瓶,“多谢。”

古尔真摆摆手,翻身上马:“出发。”今拔汗冲温仪点点头,一行人顺着夕阳的方向策马而去。离开了大乾,他们还有自己的事尚未完成。

温仪既然进了宫,被皇帝‘抓着读书写字’的太子也在众人面前露了脸。他五日中,四日呆在宫里,一日则借着看望旧友的名义前往温府。太子凉州带来的老手下确实寄居在温仪府上,拿着这个当借口,没有毛病。至于太后几次三番要带元霄去参加一些夫人的聚会,好借机让他瞧瞧那些姑娘,都被元霄推掉了。

不是身体不适,就是找谢清玉学习,或是和武德习剑,要么就去了国公府。

若按元霄性子,倒是想直接和太后表明他已有家室,不再另娶,但怕把老太太直接气死。那好歹也是他亲祖母,气死了那是要遭雷劈的。对着老太太,元霄可没对着元帝的脾气,说刚就刚,说跪就跪。对着元帝大不了被打死,对着老太后,他怕是能被泪水淹死。

但这宫中知道他底细的人也有,起码当日晓得他身上毒性的人,知道温国公和他关系不一般。就好比他的六叔,这么许久不曾撞见,终于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转角就遇上了。

元齐安似笑非笑:“霄儿又要往国公府跑呢?”

他是不知道当日在国公府发生过什么,也不清楚是谁解了元霄的毒。但是觊觎过的人被兔崽子拱走了这件事,元齐安还是知道一些的。

元霄听明白六皇子这是在刺他,不气不恼:“啊,六叔,好久不见。霄儿遭人暗算时,多谢六叔在叔公面前替霄儿主持公道。”

“这倒无妨,我不过是和父皇说些事实。”元齐安看着太子元气满满,脸色似乎较之前更好,他隐约听闻,皇帝罚过太子,不知是因为什么。“不过你三番四次推拒太后的邀约,却总往国公府跑,难道就不怕有人大作文章,辱你清白?”他两分提醒,三分警告,四分试探,“君臣有别,若太后听见了,可不大好。”

元齐安本意是要胁,谁知太子竟然大松了一口气,一脸感激涕零:“承你吉言!”

甩手而去。

“……”

不是,承个屁的吉言。他在威胁啊,太子是被毒傻了吗?元齐安一时有些错愕。他定定地站着,看着那道青翠的身影翻墙跃门而去,身形来了个轻盈。喃喃道:“他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字面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