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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不说请,也不说可以否,显然是吃准了古尔真有所回答。

古尔真落了个措手不及,但听温仪意味深长道:“抒摇国师以人命为天下大计,此事非同寻常。说不好便是一串的人命——”

“想必太子殿下定有好生之德,还请将知道的,全数说了吧。”

温国公笑起来,却还不如方才沉着脸的模样,更加令人寒心。

满室寂静中,古尔真走上前,众人自觉分开一条道,让与这位异国而来的太子。他走到床前把上元霄的脉,又翻了他的眼皮,凑近些仔细嗅了嗅,这才直起身说:“不错,是有股极淡的香气。不注意的话根本不会察觉。恐怕太子殿下也毫无所觉吧。”说到这里他看了眼薛云,“这位薛太医果真心细如毫。”

薛云:“不敢不敢,只是如今才明显一些,不然之前也不会误诊了。”

这个误诊倒是厉害的,想误就误,想明就明。通常朝堂都是如此,抒摇朝内这种事也多了去,古尔真见怪不怪。“我医术不及太医精湛,但太医既然说此毒为柔丝——这本是双生花,说不得这香味就是从此处而来。至于太子殿下失心疯,或许也和这毒性发作有关吧。毕竟无人晓得它毒发时是什么模样的。”

那些中过毒的人,死的多。

古尔真就算知道,他也不打算在这里说。他还有话要留着与温仪把酒言欢呢。

“若要问起这个,儿臣可能晓得一二。”

温仪瞥过眼去,便见到几日未着面的元齐安。对方正噙着一抹笑,迈进门来。

元齐安大声道:“儿臣见过父皇,见过太后,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对六皇子心中没什么好感,她前两天才带着人抄过他宫殿。如今老六过来,不落井下石便不错了,还能指望他说好话?可皇帝和太后都没说话,聪明一些的,便不能率先开口。不然岂不是显得她作贼心虚。太后已然怀疑到她的头上,是万不能再出错的了。

元齐安走上前,却不是空手。他手里还有一柄剑。

“这把剑,不知父皇认不认得?”

花淮安挡了下来。

不论是谁,都不该将利器呈在皇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