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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了希望,是否还会带着累赘,他非圣人,哪里能马上说出来。

温仪看他神色,就知道这人或许是怀着拿了钱就跑路的想法过来的了。搭在他腕间的那只手握得十分紧,没有要松开的样子。温仪侧过头,看了眼常怀之,常怀之很识眼色,立马走上前来。温仪道:“这辆马车先借给他们,你找个人,护送他们去下一个城镇,把人安顿好再回来。”

马车借给他们?这怎么行,常怀之立马否决。

温仪道:“我们今晚便能到驿站,那里可以另寻一辆车。这一干老小,你要他们如何揣着银两跋涉到下一个地方?若因此殒命,岂非是我们过失。”

那中年男子眼中泪花闪动,将温仪的手腕抓得很紧。只能说:“谢谢,谢谢。”

常怀之还没说话,元霄的声音就透过马车传了出来。他脑袋固然伸不出来,却没有聋。温仪和别人的对话,他在里头听了个一清二楚,先开始没有出声,等一切落定,这才道:“听他的。”

常怀之道:“少爷!”

元霄不容置喙道:“我说听他的。”

话都说到这当口,常怀之还能说什么?他只能应了是,当下找了个心腹,与他这般那样的交待,又领了几个人,把那一干老小带来。温仪做这件事,常怀之身为平民,是动容的,可是从职责上来说,他却要拦上一拦,但——拦不住也就算了。

马车既然要给别人用,元霄便从车中下来,刚一下来,视线就落在温仪被抓得泛红的手腕上,眉头紧了紧,瞪了常怀之一眼。常怀之又没瞎,看懂了这意思,这是说他一身功夫喂了雁,这么近的人还能叫温仪给人抓了。

常怀之有些委屈。他倒是想拦,这不是温仪没让么。

元霄瞪完了常怀之,又去瞪温仪——当然温仪淡定如老狗,屁事没有。

茶馆中好事者纷纷侧目而视。

元霄低声道:“真不聪明,我要是他,一定等离了这里再追上来开口。”

省得被人看了去。

这时他们的马车已被人驾走,而温仪和元霄骑在同一匹马上。他们没有多余的马,就只能由侍卫匀一匹出来,温仪和元霄同骑,另两个人——也同骑。他们坐地笔直笔直,就像两杆永远不会碰到的枪,僵硬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