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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福祝便是授福,很简单,听神官唠叨一通有的没的,再取神水来为太子象征性地净身。不过因为今日授福对象是大乾储君,还要合他气运。取元霄指间三滴血入水,若血气化开不散,气运旺。若血气散尽,则不利大乾江山。

听着虽令人啼笑皆非,却是惯常手段,不过没多大用。因为想要在上面做文章的人太多了,何况一国之主岂能因此这区区气运之说就能更改呢?那便不叫信神,而是愚昧。

轩辕玄光得了皇帝授意,便走到跪着的元霄面前,将手置上他头顶方道:“天地仁泽,大乾为元——”

坤定宫热闹的同时,温仪正慢吞吞走在宫墙之间。他只答应元霄会去,又没说什么时候去。福祝和祭祀一样,都是一个磨人又难挨的过程。他只消去慢些,待要结束时出现在坤定宫门口,既能逃过这折磨,又不违诺。

今年春来得早,自年前大雪后便未怎么落过,如今气温回升,雪已逐渐消融,露出藏掩在下头的枝桠,凑近了看才发现上头星星点点,竟不知何时起有了花苞。

边上行过一队侍卫,见了温仪停下道:“温大人。”

温仪点点头,侍卫便继续去巡逻了。

但是温仪走着走着忽然停了脚,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

他往后看去,正见侍卫队已拐了弯,消失在宫墙另一侧。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温仪久久没动,从方才所见花苞,到侍卫头领,再到侍卫一行经过他身侧,忽然知道这种违合感来自哪里。

侍卫通常是一个头领带八个人,共九人一队。方才那一队人,一个接一个自他身边经过,却有十个。为何多了一个?温仪是习武之人,对脚步声敏感。他觉得不对劲,便不会忽视,当机立断折了回去。

侍卫头领是花淮安的人,叫常怀之。他正好好巡着逻,忽闻身后风声,只来得及回头一看,便见向来温和的温国公出现在他身后。杀气腾腾,如同一柄正欲出鞘的刀,锋芒毕露。

“温,温大人?”

常怀安一时有些呆住。

温仪锐利的目光在他队伍中扫视了一圈,问:“怎么少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