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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打架斗殴动静不小,果然惊动了西河道馆里的顾太师,韦见素先进去告状了,吉温却不慌不忙,跟在他身后的儿子吉祥很是忧虑:“都说先入为主,父亲为何不抢先一步?”

吉温道:“你懂个屁!且让他嚣张,把为父的坏话说尽说绝,到时候为父进去夸他一番,替他美言几句,你说太师怎么想?嘿嘿!”

等候多时,韦见素出来了,见了吉温,一仰脖子,扬长而去。

吉温则不紧不慢跟着侍卫入内,穿过小院,进了书房,终于见到了这位想见而见不到的顾太师。

顾佐请他落座,亲自斟上茶水,关切的询问一番伤情,然后道:“吉中丞有话便说,顾某听着。”

吉温当即禀告:“下官此来,是向太师求情的。虽说韦尚书擅闯下官房舍、主动挑起纷争,还将下官打伤,但下官知道,不过是以前的一些误会而已,恳请太师不要怪责韦尚书。下官当年查劾韦尚书,是为了拥立天子一事,乃属公义,并非私怨,韦尚书由此受了下官的委屈,有些怨气,也是人之常情。但论及人品,韦尚书为官清廉、品行端正、刚直不阿,说到才华,文章锦绣、诗书满腹,下官始终是钦佩的……”

一番话,听得顾佐不禁动容,吉温大喜,言辞越发谦恭,最后转过头来,说是想要为飞升大业出力,请太师尽管安排工作,无论多苦多难,他都甘之如饴。

顾佐听罢大赞:“都说吉中丞小肚……嗯,其实以我观之,大为不然!如此器量、如此格局,我甚嘉许!虽有不和,却相互期许,相互敬重,都能看到对方身上的优点,专赏于人、委过于己,当真不易,可为一时之美谈!”

吉温眨了眨眼,将流出来的鼻血再次吸了回去,茫然道:“啥?太师说……姓韦的也……”

顾佐笑吟吟点头:“韦尚书适才大承己过,向我认错,又夸吉中丞严直忠谨、勇于任责,为公而不计身后之名。你们都是朝廷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大有古人之风,我心甚慰!”

吉温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端起茶杯赶紧喝了口水。

缓缓,必须缓缓!

只听顾佐又道:“既然都愿为飞升大业尽心尽力,我又怎能拒之门外?如今阵盘炼制正在抓紧攻坚,正是缺乏人手的时候,我意,便请二位加入其中,同在一组,相信二位必能珠联璧合,大放异彩!”

吉温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强行咽下去,顿时呛得连连咳嗽,是真正的说不出话来了。

憋着气回到家中,望着客堂外的露台发了阵呆,忽道:“来人……吾儿速去找人,用铁杆子把露台封上,免得韦见素那匹夫再闯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