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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佐追问:“薛太守是谁的人?李相吗?”

金供奉干咳了一声:“老大人的意思,牵连太广反而不易追究,就到薛判为止,不要提李相。”

顾佐松了口气,他是真不愿卷入这种大事件当中,能够早一些收尾,对他而言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什么李相、杨相、娘娘、司马监院,听着头皮都发麻,他是真不想掺乎。

两人对酌畅饮,御酒喝完就上贺家自酿的桂花老酒,虽无灵力,但酒劲更甚,直喝到月上梢头,方才各自回房,酣然入梦。

这一夜宿醉,也是顾佐心情松快的缘故,身上背负的冤屈得以洗清,今后便是大道平坦。

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身,梳洗已毕,去对面屋中拜见金供奉。金供奉却没在,也不知去了何处,顾佐便在院中溜达了几圈,松松筋骨,同时琢磨着自己的修行之路。

正打算回房练练短刀,就见金供奉回来了,一屁股坐在木凳上,双手扶膝,两眼发直。

顾佐凑上去:“前辈?”

金供奉深吸一口气,恨恨道:“姓董的死了,还有姓左的!”

第三十章 急转直下

一夜之间,案情剧变,两个主犯不仅在狱中“自缢”,而且留下了血书,指证会稽郡法司参军包融严刑逼供。

秉持低调的陆县令终于无法再低调下去了,和包参军公然打起了擂台,指责包参军威凌县中,逼迫官吏,并向太守薛判上书弹劾。

而提供最初案情线索并负责抓捕的张磨,忽然就销声匿迹了,贺家多方打探下落,最后只得了个“去往郡中协理公差”的消息。

顾佐自告奋勇,想去郡城寻找张磨的下落,急如热锅之蚁的金供奉本也同意了,但在临行前又被叫停了。

“不用去了。”金供奉有气无力道。

“怎么了?张刑曹是关键人证,怎能不去找?”顾佐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