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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愆垂眸,从怀中掏出一只细长的扁盒。朱底描银,极其精巧。他将那盒子递给她,“打开看看,可喜欢?”

温梓童懵懂的接过盒子,好奇的打开盖子,竟见打着红绒衬布的盒子里,躺着一支红翡滴珠嵌琉璃的步摇。

她抬头看他:“殿下这是……何意啊?”尽管在问出这句时,她心里已隐隐有了答案。

李玄愆捻起那红翡步摇,指尖儿在流苏上轻轻拨弄一下,珠子便相互碰撞,发出璁珑脆响。单是凭那悦耳的声响便知是极品货色,温梓童笃信这应是那间铺子里的镇店之宝。

随后李玄愆便将手凑近她的发髻,“难得你们母女见上一回面,若是这样过去,她定以为你这些年在平阳侯府受了苛待。届时你周济她,她未必肯要。”

原本还想推脱,可听了李玄愆的说辞,温梓童突然就改变了主意。她没婉拒,而是由着他将那支步摇戴在她的发间。

她赠他亲手所绣的帕子,他赠她一支步摇,倒也说得过去。这样想着,温梓童就欣然接受了这份礼物。

马车又行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地方。停下时,李玄愆起身欲扶温梓童下车,回头却见她还稳稳坐在厢椅上。

他没催,只是稍稍歪了下头。温梓童轻咬了下唇肉,起身跟着下了马车。

她是太多年不见母亲和兄长,如今既将见面了,竟有些思乡情怯。

在温梓童想来,母亲寄人篱下,该是过得极为清苦。当她下了车,看见眼前壮丽的朱漆铜铆钉大门时,不由得错愕。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大夫的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