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平阳侯回府,待将今日碰一鼻子灰的经过禀明太夫人后,太夫人长叹一声,只道果真是家门越显落相。

温正德跟着长吁短叹一番,又问明日是否照就去尚书府?

太夫人却摆摆手丧气道:“不必啦。”

“梓童知道你为她所做的便够了,只要她不记恨你,日后显耀时便会实心帮顾着母家。这回连尚书也算是留了几分薄面,再去,可就真要将脸撕破了。”

这话虽不中听,可温正德却也由衷认同,随即开解道:“待丹儿明年考了童生,温家便多出一份寄托。”

太夫人叹了一半的气中途收断,没再忍心给儿子泼冷水。他当父亲的只顾溺宠从不过问,她这当祖母的却是时不时要问上一问孩子们的学问。温丹她自是当小祖宗疼爱,可资质如何,她也心中有数。

指望他科考,倒不若指望天上下钱来得快些。

父亲吃闭门羹的消息,很快传到温梓童耳中。她自然毫不意外。

连平上辈子官至丞相,一生声势烜赫,没将几人放进过眼里。便是她身为东宫太后时,他也没被她掣肘过,如今又怎会畏着她的父亲?

便是父亲有机会当面诘责,他也只会反诘:不过小姑娘家拈酸争风使些稚嫰手段,大人何必跟疯?

温梓童听着椒红在身旁叨念连家,却只顾低头绣她的棉帕,眼皮子都没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