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为素纸所制,与往年的灯不同,其上并无花绘闲杂。宫人们伺候了笔墨,让在场的千金贵女们自由发挥,或赋诗或绘画,为素灯添些风采。

大家自然明白,这也是贤妃对她们的一种考核,于是谁都不敢怠慢,一个个搜肠刮肚的琢磨既合时宜,又能引起皇子们关注的诗词亦或绘画。

一时间众贵女们皆提笔凝思,迟迟不敢落笔。倒是温梓童与众有异,借着大家注意力另投的时机,她悄悄看向望月亭中的四皇子。

李玄愆正微弯着身子伏于案上,一手后负,一手持笔在平安灯上作画。虽说贤妃设立此环节,仅是为了考验那些女子们的睿思与书法,可他却忽地心血来潮,也想在自己的灯上写点什么。

身后的六皇子见他伏案良久,不免好奇的凑上前来探究,“四哥在写些什么?”

李玄愆闻声直起脊背,将手中平安灯轻轻一转,那才题了半首的诗作便转去了背面,李桓一个字儿也没看着。

李桓面露尬色。望月亭拢共就这么大点儿,几位皇兄弟皆在,当着众人面儿四哥给了他个没脸,不免令他面子有些挂不住。

于是只得以调侃的语气自找台阶:“哦~四哥定是写了什么不方便与兄弟们看的!”

李玄愆眼中耳中根本无他,只在意着自己刚刚直起身子时,眼睛好似瞟见温梓童在偷偷看他!可待他认真的去验证时,却只见她低垂着头,一心在手中素灯上描绘,并未看他。

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