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伸手想抓住她,却怎么也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先皇后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至最后与月亮融合。

第二日醒来,皇帝便得了京城快马加鞭的急报,皇后已于昨夜薨了。皇帝悲痛欲绝,快车赶回宫中,为先皇后大操身后事。

待为先皇后的身后事办完,皇上也大病了一场。

病中他恍惚记起先皇后走前托给他的那个梦,立马寻来方士解惑。方士一番掐算后便道,先皇后乃月神所化,来凡间只为给圣上诞下皇儿,如今功德圆满便要返回月宫。

原本这些方士之言,皇上也是不太尽信,可恰巧皇后的名讳中又带个“月”字,故而皇上听闻此言后便信以为真。后悲恸尽释,感念神之眷顾,还将原本要问责的太医释放。

此前因着太医隔日便来给皇后请平安脉,却未能诊出她的隐疾,几位太医都已下了大牢。这下也是因着方士之言,免受了牵连。

打那年后,圣上便将皇后的冥寿之日定为拜月日,同中秋一样行正式的拜月礼。

而这瞻月宫之所以选在今日开园,也正是因着今日便是先皇后的冥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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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偷看

之前因着一段合舞而闹起不快时,贤妃可是有意的缄默不言,只悄悄的观察李玄愆的反应。李玄愆起身为温梓童撑腰时,贤妃便是心下大喜,深知自己这回宝是压对了。

果然,这位矜高倨傲的四皇子,居然对平阳侯府的四姑娘上心了。这于贤妃而言,便犹如撞大运一般。是以,在带这第三杯酒时,贤妃特特又褒奖一番温梓童的剑舞。

“看来温四姑娘之前是自谦了,还骗本宫说不精于舞技?”贤妃笑着端杯,全然没有半点儿真去怪罪的意思。

她自己年轻时为争宠也是苦练过舞技的,故而对各种舞都通些机窍。适才温梓童所跳的剑舞,摆明了是拿扇子舞胡乱改的,且基本功并不扎实。

不过妙在她纤体酥腰,随便摆弄几下便分花拂柳,尽显风流旖旎之态。让人只顾了看那绰约的身姿,注意力全然不在舞步上。加之人有灵气,懂得扬长避短,将剑花耍的纷乱华丽,就更没人在意她脚下功夫如何了。

这些贤妃都看得明白,面上却是不显,只一味的诚挚夸赞,“依本宫看,这丫头的舞技便是放入宫中,与那些日日专习舞艺的伶人比,也是不落下风的~”

温梓童原座起身,躬身敬谢:“娘娘谬赞,梓童愧不敢当。”

“当得当得~本宫都说你当得,你也莫要再谦虚。”贤妃十分坚持自己的观点,并施恩道:“就赏你刚刚进贡来的三梭罗和翠毛锦各三匹,回去做几件称心的舞衣吧。”

既然有赏,温梓童便出列上堂前谢恩,之后再回席位。回座时她不经意的瞥了两眼左右,见三堂姐和五堂妹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

她心里也明白,三姐妹一起出的门,最后一人满载着赏赐回府,另两人却是全程陪同,确实面上有些挂不住。特别这堂姐妹还是费了极大的心思,才求来的这次机会。

温梓童向□□了倾身子,侧过头对着三堂姐道:“三姐姐,这料子回去我与你平分,待回府就只说是贤妃赏与温家姑娘的。”

三姑娘不敢置信的看着温梓童,委实想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大方。她长这么大,还从未穿过宫中布料做的衣裳,想想便觉此后在其它小姐妹前高人一等。且还能在祖母面前赚回点儿颜面,她自然是极乐意的。

于是也端不住平素在温梓童面前虚摆的架子,只捣蒜似的点着头,“谢过四妹妹!”

温梓童笑笑便回过身子,却没将同样的话去给五姑娘说,只低头享用起了酒菜。

刚刚温梓童那话五姑娘没听见,只看见三堂姐激动的道谢,不免有些懵怔。她看看温梓童,又看看三堂姐,平日里最爱偷偷与她眼神交流的三堂姐,此刻却像是做了贼一般,心虚躲着她的视线,不予任何回应。

五姑娘心下不由得猜忌起来,急摇着手中团扇让自己冷静下来,心道三堂姐这缺根筋的,该不会被温梓童收服了吧?

温梓童边享用着美味的菜肴,心下边暗暗窃喜。三堂姐与五堂妹这两人表面虽为盟友,实则却都是自私自利之人。三堂姐一心将五堂妹视为自己跟包,五堂妹则将三堂姐视作缺心少肺的莽夫,凡事都指使着她去打前阵,自己却缩在她身后装得与世无争。

想较之下,温梓童宁可略微拉拢下三堂姐,疏远五堂妹。毕竟五堂妹爱猜忌,只需她稍对三堂姐示好,五堂妹必会自乱阵脚。这样一来,两人也就没功夫像上辈子那样频频联手给她下小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