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三九一

不纯臣 轻微崽子 2221 字 2022-10-21

“我去做什么?”衣服刚上纪逐鸢的身,他漫不经心地对着镜子看了一眼,“更黑了。”

纪逐鸢成天在外面风吹日晒,肤色较深,月白色是衬得脸黑,但他五官硬朗,面部线条犹如刀劈斧凿,颇有武人的气势。与朱暹不同,朱暹是个武人,到底是文人的做派,气质更像儒将。纪逐鸢则像钢板一块,油泼不进。

“这个呢?”沈书另取来一件墨蓝的武袍,双手环住纪逐鸢的腰,给他扣上腰带,让纪逐鸢侧过身去,从镜子里看纪逐鸢高大的身材,“背过去,我看看后面。”沈书捂了一下鼻子,决定就让他穿这身,靴子是新的,玉就不挂了,让纪逐鸢佩剑行走便是。

沈书自己则一身白,腰间坠一块绿玉,沈书拿了把折扇,对着镜子看来看去,丢开扇子,去了也是吃酒,天气又不到用扇子的时候,不仅累赘,还显得没见过世面。

“怎么样?”沈书扭头过去。

纪逐鸢不自在地低下头,两条腿伸着,手按了一下榻畔,含糊道:“你觉得成就成。”

沈书顿时有点紧张,对着镜子看了又看,觉得要不然换一身。

纪逐鸢起身,到他身后,以手按在沈书的肩后,抱了他一下,酸溜溜地说:“晚上周仁还请了不少姑娘弹琴唱曲?”

“画舫那套,自然是吟诗作对,听曲儿行令,估计是有姑娘。”沈书让周戌五去看过,隆平的画舫是一大特色,光船上装饰就琳琅满目,叫人目眩神迷。船上的女子要是美得跟仙女下凡一般,不用问,都是有主的了。

“那要是有人看上你了,你怎么办?”纪逐鸢拈起沈书的下巴。

沈书听出味儿来了,得意地笑笑:“她看上她的,不关我的事。”

“若是这顿酒吃着吃着,他们都不正经,你怎么办?”

沈书好奇道:“你吃过这种?”

纪逐鸢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即不知怎么答他。

沈书用手指勾了勾纪逐鸢的下巴,心里乐得不行,纪逐鸢便会意地低头下来同他亲在一起,离吃饭还有时辰,纪逐鸢趁沈书被他亲得发软,就要把人往床上弄。

沈书却还醒着神,拍纪逐鸢的肩膀,眼神示意他亲这么久就算赚了,别没完没了的。

“没别的衣服换了。”沈书重新理了袍子,想叮嘱纪逐鸢几句,又觉没什么好叮嘱的。这三个月里纪逐鸢吃的酒比他多多了,按说他自己才是头一遭,从前跟在朱文忠身边,这种局没少去,怕倒是不怕。沈书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过了今晚,就是他不去,那些文人也会来试探和笼络他了。

“放了三个月的风,是时候尝尝新韭了。”纪逐鸢道。

“是啊,早晚有这一天。”沈书笑了一下,用手扯一下纪逐鸢的衣服,“好看,过两天再给你做几身新的。”

“像太守家看门的。”纪逐鸢自嘲道。

“像太守。”沈书认真地说。

纪逐鸢不禁皱眉:“像周仁那油子有什么好?”

“给你弄个太守当当,你当不当?”沈书显然是在开玩笑,他斜着眼瞥纪逐鸢。

纪逐鸢顿时不大自在起来,拉个凳过来坐在沈书面前,两腿略微分开,抓了沈书的一只手放在膝头。

沈书低头看纪逐鸢的手背,那手背与手指都有些粗糙,晚上吃了酒,得找个姑娘来把他哥手上的倒刺给收拾了。

“太守是一方父母,你哥当不得,但你自己,倒可以有这样的想法。”纪逐鸢道,“你知道体察细民艰辛,要是能当一城长官,我便为你带兵,死守城池。”

沈书嘴唇紧闭,鼻翼却不住翕张。

纪逐鸢握紧沈书的手,低头在沈书的嘴角亲了亲,又道:“这不是不能想,你才多少岁?还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