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二六二

不纯臣 轻微崽子 2200 字 2022-10-21

两人用完宵夜,进来收碗的小厮说老爷出去了。有人来带他们两个去休息,纪逐鸢谢绝了单独的房间,两人坐在桌边,看小厮扫榻铺床。桌上的茶壶没水,沈书拿到门口,廊下有值夜的下人拿了去。

院子里有些凉意,天井中留有滴水瓦的影子,一棵树也没有,爬满苔痕的墙根底下歪歪斜斜地贴着一排十几个花盆,宽大的叶子像是菊花。一个花苞也没有,怕是不会开了。

茶壶里灌满了开水,沈书拿了入内,用滚水烫过两个杯子,留着晚上用。铺床的正要走时,纪逐鸢叫住人问清楚澡房在何处。

那人出去,带上了门。

“要不今天先不洗,你不累?”连骑两天马,沈书大腿内侧阵阵刺痛,总感觉又破皮了。

“走吧,泡一会。”纪逐鸢已拿了沈书和自己的换洗衣服,“把衣服换了,好拿去蒸。有地方洗澡的时候就洗澡。”

沈书一想,确实如此,真要是忙起来,像今晚吴祯突然要出去,那都是说不准的事情。能洗的时候就洗,省得没机会洗澡了后悔今天没洗。然而真泡在水里了,那就是身不由己的事情,泡完澡出来,沈书腿都软了。

纪逐鸢要抱他,沈书推推搡搡不肯,一时失手把纪逐鸢从廊下推了出去,险些踩坏墙根堆的菊花。

纪逐鸢上来牵沈书的手,沈书心虚方才那一下推重了,只好由他。谁想到了榻上,刚睡着便察觉到纪逐鸢在吻他,沈书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同纪逐鸢好好说道说道,突然一下子,沈书说不出话来,下意识环住纪逐鸢的脖子。

“你不能老这样。”沈书掀开点被子,凉沁沁的空气激得他手臂上起了一串寒粒。

纪逐鸢把被子扯上来,盖住两人的脖子,一边亲沈书的耳朵,一边发出嗯的一声,手臂横过沈书的腰,霸道地把沈书扣在怀里。

“我说真的,不想染病就得修内功,提元神。凡耗神之事务须戒除。”

“哪有不耗神的事情?”纪逐鸢已经闭上了眼睛,把沈书的头往自己胸口按了一下,“现在睡觉就最养神。”

沈书用手指扒开纪逐鸢的眼皮。

纪逐鸢:“……”他无奈地睁眼看沈书,食指在沈书的脸上刮了两下。比起纪逐鸢,沈书少有在外风吹日晒的时候,皮肤温软娇嫩,纪逐鸢手指有茧,触及沈书的皮肤总觉格外光滑,令他爱不释手。不过得悠着点,纪逐鸢也生怕老茧让沈书不舒服,他放下手,在被子里握住沈书的手,一迭声地说:“知道了、知道。”

“你光知道不行。”沈书郑重其事地提议,“你想了就记账,回去以后再……”

“一言为定!”纪逐鸢当即答应,生怕沈书反悔,亲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

短暂分开的时候,沈书提出了另一个要求:“嘴也先不要亲了。”

“也记账?”

“不记。”再记账回去是要被纪逐鸢扒一层皮吗?沈书皱着眉说:“本来是要戒远视、远行、多言、多思,戒酒、戒久立,尤其重要是要戒房事,我从书上看的,也问过大夫,是有这么一说,房劳后七日内患病,十个人当中只能救回来一个。这病来得怪,一旦染上,需卧床数月。这趟我跟你来,不是来让你担心操劳的,你也听话一点,不要叫我操心。”

“亲嘴为什么也不成?”

“亲了你能忍得住?”

纪逐鸢差点痛叫出来,登时脸上有点抽搐。

沈书哈哈大笑起来。

“要是你生病了,那就更不知道多少日子没法那什么,我肯定得近身照看你,不是全完了吗?”沈书奖励地松了些劲,在纪逐鸢耳边轻轻地说,“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我也同你一起忍。”

纪逐鸢呼吸升温,紧紧握住了沈书的手。

不到卯时,占领常州的士兵便挨家挨户收集粪水,集中用细炭屑掩埋。室内拉出的尸体需用板车拉往城外,挖坑填埋。阴阳继续昨日的工作,挨家挨户贴上符纸。

医舍设在城西,专辟出一处凉棚,五位大夫坐诊。大夫们各有学徒,在棚外施玉屏风散。沈书与纪逐鸢也各自服了,拿药给沈书的正是姚琅院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