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三〇

不纯臣 轻微崽子 1843 字 2022-10-21

睡熟后的沈书无意识地靠到纪逐鸢肩背上,纪逐鸢嘴角微微上扬,几乎脱口而出:“我没想过娶媳妇,你别给我瞎操……”,话音未落,纪逐鸢听见轻轻的鼾声,扭头一看,沈书睡得正香。

纪逐鸢翻身回来,侧卧着与沈书相对,伸手探了探沈书身后,用手臂把被子往沈书后背撑,再把被子向内掖入沈书的一侧身体下方。

收回手来,纪逐鸢小心把手搭在沈书的身上,凝神看他,看着看着,他打了个哈欠,带着倦意的眼神依然流连在沈书俊秀的眉眼之间,不知想到什么,纪逐鸢嘴角露出明显的笑意,他心情很好的,拿手捏了一下沈书的耳朵。

沈书一无所觉。

纪逐鸢用手指按住沈书一个鼻孔。

沈书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纪逐鸢无声地笑了。放过这小兔崽子,成天说话气死个人。客店的廊庑下挂的灯向屋内投入的微光里,纪逐鸢的目光从沈书的眉眼,溜过他尚未完全长开的鼻梁,沈书的鼻子已初有了挺拔的轮廓,嘴唇温润秀气,十分红润。

纪逐鸢注视沈书的嘴唇,呼吸三长两短,突然,他把眼一闭,翻身过去躺平。心脏猛烈的跳动令他觉得床榻在微微震动,他把一只手放在胸膛上,却也无济于事,猛然想起老人说这么睡觉要做噩梦,赶紧把手拿下来。

当夜纪逐鸢做了一个十分混乱的梦,梦见沈书凑了一大笔钱,找个媒婆给他说亲,还没经过他点头,花轿就已抬到大门口。哎不对,他们家什么时候有这么大一间五进六院的大宅子。

院里院外挤满人,处处张灯结彩,挂红灯笼贴双喜。

“哥你怎么还在这儿啊?”沈书笑吟吟地过来。

这是长大后的沈书吗?同平日里的沈书不大一样,眉宇间褪去了稚气,几乎与他一般高了。

“该入洞房了,你再不去我嫂子该等急了。”

接着纪逐鸢便身不由己地被推进一间房,天还没黑洞什么房?然而纪逐鸢再想开门出去却发现门从外面被锁死,他笑骂几句,似乎吃醉了酒,走到榻边就身不由己跌坐在榻上,纪逐鸢屈起一条腿,饧眼瞧他的新娘,心里知道这是做梦,仍旧好奇他梦里的新娘子长什么样。

纪逐鸢伸手把盖头一揭,进入视线的先是新娘红润的唇,继而是高挺的鼻,腮染薄红。

就在新娘转过来看纪逐鸢时,他猛然醒转,大口喘气地坐在床上,心跳如雷。

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风抵开一条缝,沈书蜷成一团紧紧贴着纪逐鸢的肩膀,纪逐鸢坐起来,沈书也醒了,揉着眼问他怎么回事。

“解手,你睡。”纪逐鸢小心翼翼下地去把窗户关上,回头一看,沈书已经脸贴着枕头昏昏欲睡,一只手垫在他的枕头下面,怕冷地缩起脖子。

出门外去,兜头让冷风一吹,纪逐鸢清醒了不少,已经是十二月,只穿一件单衣走在屋外简直要命,纪逐鸢手指搭在门框上,正要推门进去,听见有人说话。他本来没当回事,说话声突然多了起来,本来是一个人在说,现在是好些人在说话。

纪逐鸢从栏杆往下看去,院子里有一排三间屋子亮着灯,屋里似乎聚集了不少人,这么大动静客店老板一定知道。

果不其然,没多久就有两名小二往那间屋子送茶水,房间门开,一屋子都是男男女女,有一股线香的气味缓缓飘上来。

小二出来,门里一名裹头巾的妇人朝他双手合十作揖,之后关上了门。

重新躺回被窝里,纪逐鸢还觉得能听到楼下的人说话,时不时爆出一阵人群嘈杂的声音。后来纪逐鸢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真的楼下还有人说话,就那么迷糊了一夜。

次日大家精神都不好,吃早饭时,韦斌第一个骂将起来:“昨晚上不知道谁在楼下鬼喊鬼叫,害得老子一晚上醒来数次,睡不到一会就被吵醒,要不是不想惹事,真想一顿老拳,把这些半夜不睡觉的家伙揍死。”

“你也听见了?”纪逐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