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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管事模样的随员点头哈腰:“这是小的远房小侄,刚来不久,给他找点事做。有不妥之处,请将军海涵。”

管事扯了年轻人就走,而四个扈从正准备搜查下一人。忽听一声唿哨,甘宁抬头,正见陈到向他摊了摊手。

甘宁也感觉这年轻人眼神不对,但一时说不出哪里不对,得陈到提醒,立即大声喝止:“等一等。”将戟交右手,上前按住年轻人的肩膀,生生板过来。

“张开双手!”

年轻人紧紧握拳,似乎要砸出一拳。而甘宁却一脸冷笑,仿佛在说来啊。

年轻人终于张开双手,甘宁捏住他的手掌,抬起举到对方眼前,冷笑不已:“这双手虎口上的老茧是怎么回事?别跟我说是干活弄的。”

甘宁说着,将双戟狠狠插在船板上,张开双手——人人俱看得清楚,他双手虎口处有同样的老茧。

很明显,这年轻人擅使兵器,而且是双手兵器。这样的人,会当个役夫?

年轻人从容道:“少时随家父习双手剑,故有茧子,只是不曾从军……”

这时一个悠然平和的声音传来,却如惊雷炸响:“汝父之名讳可是凌操!”

“凌操!”甘宁浑身一激灵,脱口惊呼,“你是凌统!”一把扯下年轻人嘴唇上的胡子,虽然脸仍黄褐,涂色未去,却已可依稀认出,正是凌统。怪不得一直觉得这年轻人眼神不对,原来是掩饰不住的仇恨。

凌统已顾不上细想自己的行藏是如何被郭嘉这一介文士看破的,仇人就在眼前,当真分外眼红,但他的双剑未敢随身携带,此时是赤手空拳。就在甘宁扯去他假胡子一瞬间,凌统反手扣住甘宁一支铁戟,急往回夺。

“想要?给你!”甘宁大喝一声,顺势向前一捅。

凌统侧身,戟刃贴葛衣擦过,嚓啦一下,划破葛衣,差点剖腹。

凌统的冒险也争取到了一丝机会,趁二人贴身之机,奋身撞入甘宁怀里。

甘宁被撞得连退几步,虽然胸口吃痛,但人倒没事,只是这不是陆地,而是船上。甘宁连退几步,腿跟被船舷一绊,身体后仰,几乎掉下江去。幸而此时陈到掷出长槊,喝道:“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