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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战最剧时,乐就甚至派出数十扈从甲士参战,结果近半死伤,唯一的战果,是其中一个被抬回的甲士夺得一件战利品——一个龙狼重甲兵的铁兜鍪。

随从将铁兜鍪要来,呈给乐就,一脸忧虑:“督将,不对啊,这些人披挂的铠甲,还有这铁兜鍪,整个淮南与江东都没见过啊。”

乐就脸色阴沉得几乎滴水,反反复复看着手里的铁盔,半晌,声音沙哑道:“不管他们是谁,都必须死。若他们只是小人物,不杀不足泄我心头之恨;若他们是大人物,已经得罪到这个地步,就只有干到底。你明白么?”

随从惶恐点头:“明、明白……”

就在这时,辕门处一阵骚动。不一会,辕门牙将跌跌撞撞跑来,面如土色:“督将,不好了!外、外面,满山遍野全是旌旗人马……”

乐就差点跳起来,眼下可是关键时刻,他手头的精锐全部都投放去攻打木楼了,若在此时被大量奇兵从后方捅菊,连寨子都守不住,惊怒喝问:“看清旗号了么?是何方人马?”

“看、看清了,有皖城兵马、有乔坞兵马、有李、陆、王、顾、周诸坞兵马,还有一支兵马的旗帜从未见过……”

乐就倒吸一口冷气,他打了皖城那么久,都不见这些世家大族联合,眼下怎么就不声不响联合起来了?劈胸揪住辕门牙将,怒道:“本将派去监视皖城的兵马呢?居然被人杀到家门口都不知道,还监视个屁!”

辕门牙将哭丧着脸:“方才逃回十余人,说是、说是全被一支骑兵灭了。”

乐就霍地一惊:“骑兵?有多少?”

“只有百余骑,但骑射很可怖,我们的监视部队,就是被这支骑兵击溃的。而且,连逃都逃不了。这十几人都是在山上躲藏了一整夜,才逃了回来,故而无法示警。”

“骑射?!”乐就脑海里不期然闪过那木楼里的强悍对手的可怕射技,会不会……乐就浑身一激灵,“你方才说的从未见过的旗帜是何模样?”

“是个狼头旗,那眼还是绿的,看上去挺吓人……”

乐就大叫一声,矮榻被一屁股坐碎,跌了一个屁股敦,左右慌忙将他扶起。

“咱们麻烦大了!”乐就推开左右,直直站定,整个人绷得紧紧,脑子急剧旋转,终于下了决心,“不惜代价,把木楼里的人抓起来,必须是活的。然后,以之为质,与对方谈判。”

乐就的想法不错,但已经晚了。他已猜出被围困者身份不低,否则不会召来如此之多的援兵,却做梦都想不到,这木楼里的那个人身份是何等重要。增援的各坞首脑们一听寨子里喊杀震天,一个个急红了眼,根本就不打招呼,也不试探,更不讲章法,大旗一挥,漫山遍野杀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