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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箭杆冒出的屡屡青烟给了贼人灵感,很快,他们搬来一捆捆草料,堆在木楼北边,点燃后堆上潮湿的树枝杂草,很快就浓烟滚滚。

此时已近初冬,风向从西北吹,滚滚浓烟很快笼罩了木楼。

木楼虽门窗紧闭,但缝隙总是有的,初时烟雾进得不多,但随着时间推移,烟雾也越来越浓。若非木楼的空间足够大,光这一下就够呛。二乔已经不时发出咳嗽声,眼睛也不停流泪。

马悍指指大小乔的衣裙,再指了指楼角的水缸,做了个蒙面的手势。二乔会意,用短剑割下衣裙下摆,跑到水缸前蘸湿,分别蒙在脸上。

马悍正从门缝向外窥视敌情,蓦然香风盈鼻,一个柔软的身子贴过来,白生生的皓腕伸出,将一块湿衣襟蒙在他的口鼻上。马悍没有回头,这时候能这样做的,只有小乔。

不远处,大乔默默地望着这一幕,不由得伸手握住裙子的破洞,攥得紧紧……

烟雾迷漫,木楼若隐若现,上千双眼睛死死盯住,上百张弓箭悄然张开,矛戟如猬,层层如林。

乐就一霎不霎盯住,紧紧握住刀柄,心里不断大喊:“出来吧,快出来吧!老子要看看你究竟是何等人物,竟能赤手格毙十余甲士;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杀主将;更以一己之力,挡住我千人攻击。出来吧!让我见识一下!”

贼军之所以并未如马悍所料,在贼酋雷薄身亡之后,军心混乱,气沮崩溃,主要原因,就在于这个乐就。乐就与雷薄同为袁术手下大将,资格、军职都不在雷薄之下。只因灊山贼军是陈兰与雷薄拉起来的,而乐就则是在袁术死后才相投,故为副手,但他在军中的人望一点都不比雷薄差,所以方能在雷薄死后,立即接过指挥权,并以为其复仇的名义,将雷薄的军队全拉过来,并驱使之豁命厮杀。

……

“呼!完全包围,出不去了。”马悍翻转身体,伸直两条大长腿,倚木墙而坐,闭了闭眼,润润被烟熏得干涩刺痛的眼睛,自嘲道:“今日真是走了霉运,连连失算。先是被天算,一场暴雨追丢了人;现在被人算,本以为杀掉雷薄,贼军必溃,我们趁机溃围而出。没想到……看来还要再杀一个乐就才行。”

“阿翁会派人来救我们的,阿姊,你说是不是?”小乔倚偎着姊姊,眼里满怀希望。

大乔无言,目光透过轻纱,望向马悍。

马悍淡淡道:“你们最好祈祷乔坞不要出兵,乐就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他一定会有伏兵。你们没看到只有千余人围住我们么?其他人到哪去了?若我所料不差,乐就一定会将攻皖城的兵马撤下来,于水陆必经之处设伏,谁来谁死。”

小乔瞪大眼睛,慌忙双手合握于胸,念念有词,不停祈祷,希望阿翁不要派人来。

马悍本想说,有刘晔在,不会让乔公犯这种低级错误,但见小乔虔诚的样子煞是可爱有趣,便由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