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页

不过这一次,郭汜动了真怒——这么短的时间,损失这大,而且俱为精锐,实为数年来最惨之败,试想他焉能不怒?结果十几鞭下来,差点没将伍习抽昏迷,若非左右劝戒,加上战事正炽,搞不好伍习真被生生打残。

伍习的惨状,王昌没看到,但他宁愿身遭此刑,也不愿面临眼下的惨境。

徐晃所督五百劲卒,其战力及装备,与西凉军差不多——白狼军的新式兵器,是不会装备除白狼军以外的军队的。如果什么新附军都装备新武器,不光辽东基地压力大增,一旦新附军有变,就会自食其果。而新附军要想得到新武器,只有真正融入白狼军,其标准,就是需派遣辽东集训。没有经过集训的部队,不管作战如何勇敢,战功如何,都不会成为白狼军一员。当然,似徐晃这等信赖度高的高级将领另当别论。

马悍这么做,在某种程度上,也使得“赴辽集训”,成为一项令麾下新附将士向往的福利与进阶捷径。

雒阳新军与西凉军,双方战力、装备都差不多的情况下,人数多寡,就成了决定性因素。一千西凉军对战五百新军,按理应当大占上风。但一时之间,西凉军却无法击垮新军,甚至有抵挡不住之势。原因很简单,两军对战,比人数更重要的决定性因素是:士气。

伍习的右翼军阵溃败,严重影响了王昌的左翼军队士气,军心动摇,阵形不稳。若不是新军兵力明显偏少,只怕几个冲击就能冲垮王昌军。

徐晃的新军仅仅是给王昌造成麻烦,真正令王昌感觉到一个“惨”字的,是周仓的斧槌重步兵。

周仓的白狼斧槌兵,只有百人,当他们踏着沉重的步伐,从侧翼杀过来时,所有西凉军兵都只有一个感觉,那不是一百个人,而是一百头猛兽。

周仓同样身披重铠,手擎大刀,当先冲近,举刀劈落。身后百兵,全身罩甲,止露双目,俱沉沉闷吼一声,举斧落槌。

嘭嘭嘭嘭!这是木盾爆裂声。

铿锵乒乓!这是兵器折断声。

duang!这是重物击躯声。

噗——嗷——这是吐血吐齿吐内脏的喷吐声,以及濒死的短促惨嚎。

一个照面,挡者披糜,中者必伤,若伤得不是地方,即当场阵亡。

西凉军与新军厮杀一刻,也不过伤亡四、五十人,而甫与斧槌兵交锋,一下死伤就超过五十人。

王昌差点没跳起来,立即调派身边一队亲卫扈从冲上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