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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苏仆延唾了儿子一口,“此事虽不大,却事关颜面,若无说法,公孙度必会发难。”

“人都已经抢到手了,总之是得罪了辽东,就算送回去,再赔礼道歉,那公孙度也未必丢得起这个脸,总会找我们的麻烦,那还不如一家伙全拿下……父王,那陪嫁的妆奁,可真是丰厚啊!你舍得?”

听儿子提到甄氏陪嫁的奁礼,就连苏仆延的眼睛也都亮起来。的确,若是不知道倒也罢了,但亲眼看到如此丰厚的奁礼,再想让他吐出去,无论如何都不甘心。

“但此事总得有个说法,对辽东那边也要有所交待才好……”苏仆延粗手捋着大胡子,沉吟不语。他倒不惧辽东,谅公孙度也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擅动刀兵,但好歹得给对方一个台阶下才行。

“父王,兄长……女儿倒有一策。”一个朗朗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帐帘一掀,一人入内。苏仆延不用抬头,就知道说话的人,是他的次女真果。这是一个身材略胖,圆脸细眉的少女,一身厚布胡服,掩不住胸前两团鼓鼓的肉团。

当初答头欲强娶念奴时,曾说是为了给自己的妹妹做个伴,原来他还真是有个妹子的。

苏仆延眉头一皱:“你有什么办法?”

真果细眼一翻,没好气道:“难道父兄忘了‘抢亲’旧俗了么?”

“抢亲!”苏仆延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真果接着道:“咱们就说,此次之事,乃依旧例‘抢亲’所致,并无冒犯之意。公孙家若想讨回人与财物,就按抢亲的规矩,让那公孙恭本人或其门客前来比试夺亲。到时我们可以故意输给他,这样既让他有面子,同时依旧例我们也可留下一半财物,如此便无可指责。”

“好计!”苏仆延大喜过望,重重拍了一下大腿。对啊!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个风俗呢,没有比这更好的主意了。

父子二人相视大笑,笑声未已,帐外突然跪伏四个满身泥尘的乌丸人,叩头请罪:“大人,我们追杀逃俘,人没抓到,折损了十余兄弟。”

“什么?”苏仆延父子勃然大怒,“一个人就把你们弄成这副鸟样!难道他是马惊龙么!”

其中一个乌丸人嗫嚅道:“我们被白狼城的军队所袭,故而……”

白狼城!马惊龙!不会那么巧吧?

父子二人面面相觑,正想再问,突见远处一骑急促奔来,声音惊惶:“辽东骑都尉、白狼城守马惊龙前来拜会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