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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悍向跟在身后的周仓抬了抬下巴:“把院子搜一遍。”

“诺。”周仓躬身领命,拎起短柄大刀,憋着一股总没机会出手的窝囊气,向宅院正堂奔去。

厢房内点着油灯,马悍进屋时,那休屠人正挺身抓刀,却被管亥先一步用刀背敲在手背上。休屠人缩手,脸上抽搐,却硬气着没吭声。他无法再动,不仅因为管亥架在脖子上的利刀,更因为他本身就受了伤,右胸位置包扎的白布渗着暗红的血迹。

这时赵英姿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他……他就是抓阿母,被我刺杀的胡人!”

马悍释然,原来这人竟是这一支休屠骑兵的百人长博塔。马悍扭头对赵云叔侄道:“你们可以到地窖救人了,我有些问题,要问这位博塔老兄。”

赵云点头,拉着赵英姿退出,过得一会,隐隐听到院内某处传来阵阵喜极而泣的呜咽声。

马悍掩上门,回头看了一眼管亥:“别让他发出声音。”

管亥心领神会点头。然后马悍从箭囊中拔出一支狼牙箭,噗地一下刺穿博塔搭在榻沿的手掌。

博塔的眼珠凸出,面孔扭曲,嘴巴张大,一声“啊!”地惨叫尚未出口,就被管亥用刀身重重拍在嘴巴上,当场打掉几颗门牙,直接滚入博塔喉咙,差点没噎死。

马悍毫不理会被自己的门牙呛得血水鼻涕直流的博塔,自顾用匈奴语道:“等会我会问你一些话,如果你乱答一气,或拒绝回答,我的手下会把你的牙一颗颗敲下来,让你咽下去。如果最后你还不肯说,那么就没必要保留说话的器官了,你能明白我指的是什么吧?”

博塔目光喷火,死死盯住马悍,脸上肌肉不断抽搐。

马悍视若无睹,好整以暇道:“好,那么我们开始,第一个问题,这次休屠各胡来了多少兵力……”

当马悍让管亥敲掉博塔一半牙齿之后,这个硬气的休屠人,终于竹筒倒豆子了。除了熬不过之外,最重要的是,马悍问的问题,并不算什么军事机密。事实上博塔一个百人长,也知晓不了什么军事机密,但总归比马悍之前生俘并审讯的休屠小卒了解的要多。

随着博塔的交待,马悍那在灯光中好似银光流动的眼瞳逐渐收缩,脸上的表情也变幻莫定,新的情报所带来的新战况在他脑海飞速流转,他知道,计划可能要改变了。

就在此时,一声长长的惨叫撕裂夜空的寂静。

马悍嘭地一脚踢开门扉,身体贴墙而立,探出半边脸,往院内看去,却见周仓正大声怒骂不休。马悍皱眉闪身而出,正见赵云与赵英姿从一个黑乎乎的地洞里跃出。二人一齐围上周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