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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丸人虽然也有游哨,但为了防御这支神出鬼没的骑兵,警戒线不得不拉长,人马分散,根本拦截不住这股力量集中的轻骑。汉戈骑兵就用这一招狼群战术,屡屡奏功,多次在关键时刻挽回危局。

见乌丸人再一次被击退,哨塔上的唐努兴奋地部下骑兵挥手致意,但就在这时,他仿佛看到什么,浑身一僵,脸色大变,向西南戟指嘶吼:“小心,乌丸人……天!是汗鲁王的骑卫,乌延这老贼竟把他的压箱底的货都押上了……”

汗鲁王骑卫,共三百余骑,在首领千人长赤鲁的率领下,一人双骑,弓马精良,从一片密林里突然杀出,紧紧咬住汉戈骑兵,衔尾狂追。

二百汉戈骑兵队猝然遇袭,差点被切成两断。幸好他们久经锻炼,而且纪律性很强,虽惊不乱,骑兵队中央迅速向外飞奔,不时回马攒射,两翼则从侧翼截击,形成一个外凸的半圆形。随着汉戈骑兵的奔驰,半圆不断向外扩张,似乎随时都要散掉,却始终是疏而不散。

双方不断对射,虽然所用弓箭弓力都差不多,但汉戈骑兵是回马射击,顺风顺势,而乌丸骑卫是逆风而射,射程自然略有不及。就这么一点微小的差异,就造成了伤亡比例的倾斜。

汉戈骑兵正与乌丸骑卫绞杀之际,汉戈寨那边,普弗卢却亲率所有乌丸人孤注一掷押上了。一千二百多乌丸人,虽然不是什么精锐,装备也很简陋,但胜在全是精壮,而且嗜血凶悍,比起老弱占半数的汉戈寨,可就强得太多了。全面压上之后,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就突破外墙,杀入汉戈寨。

“退,全部后退入内墙!”唐努的嗓子已沙哑得喊不出声了,每发出一道指令,都是由身旁的扈从一齐助喊。虽然也有打旗指挥,但守寨的部民多为普遍部众,又有几人能看懂旗帜标识?所以这通讯还得基本靠吼。

其实无需唐努发令,大多数部民已发觉不妙,纷纷后退,有跑得慢的,被乌丸人从后面追上,乱斧乱矛戳下,瞬间杀死。唐努看得眼睛都红了,抬臂举弓,但双臂却颤抖不已,仿佛举起一座山,怎么都拉不开弓弦——他今日已先后射出近百箭,已是超常发挥,指套磨破,手指渗血,胳膊已抬不起来,现在一箭都射不动了。部民被屠戮,他的心也在滴血。汉戈寨,危殆。

寨墙百步之外,普弗卢与五十骑卫虎视眈眈,就象一头伺机扑上嘶咬的恶狼。眼看千余勇士大半突入寨墙,而汉戈部民步步后退,普弗卢张开大嘴狂笑不止:“汉戈部要完蛋了,你们的汉戈骑兵呢?怎么不见杀来解围救困?哇哈哈哈!”

话音未落,突然看到不远处烟尘大作,一群乌丸人狼奔豕突,拼命逃跑,似乎后面有一群恶狼追杀。

还没等普弗卢反应过来,就见烟尘中冲出一支装束奇异的骑兵:头戴浑脱帽,身披厚毡,人人蒙面,手中俱执一具样式古怪的手弩,正气势汹汹杀过来。

这些骑兵是打哪来的?普弗卢念头还没转过来,手下骑卫已分出三十骑冲上拦截。对方也不过三十余骑,自己手下的骑卫俱为精锐,一对一可轻松干掉,这是普弗卢的想法。但双方一接触,结果却差点惊掉普弗卢的下巴。

乌丸骑卫因怕误伤被追杀的部众,未敢放箭,而是打算近身用刀斧、长矛、套索,将敌人杀死。他们当然也看到敌人手里的手弩,所以个个擎起圆盾,准备挡住敌人一击之后,再冲近厮杀。但下一刻,乌丸骑卫就发觉大错特错了。

这支骑兵冲近之后,抬手就射——多数乌丸骑卫都挡住了这一矢,只有三四骑动作稍慢而被射下马。而当骑卫们按惯常思维垂下臂盾,拔刀执斧准备大开杀戒时,却惊骇发现,敌人根本不拉弦上箭,而是快速板动一桩杆状事物,然后,连绵不绝的弩矢连珠一般射出……

乌丸骑卫瞬间遭到致命打击,有的人脸上连中三四矢,血流满面,悲鸣栽倒;有的胸腹中矢,翻滚落马;有的则是战马中矢,惊痛之下,将主人颠下马来。仅仅一个照面,三十个乌丸骑卫就倒下大半,剩余七八人哪见过如此犀利的武器,吓得四散而逃。

这支骑兵一击奏功,一齐发出欢呼,等等,那声音,好像、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