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要站在屠宰台上,头上悬挂着沾血的密密匝匝的黑色倒钩和拔骨镰刀。

一时之间没有人动弹,都在警惕又蠢蠢欲动地相互打量着,大家虽然都想当王,但是第一晚大概率轮不到他们头上。

虽然参塞的人数数目新生是占绝对优势的,但新生拉帮结派的格局在短短六个小时内还没形成,而且两个真的王在旁边看着呢,太早暴露野心不是一件好事,大部分第一次参加的新生选择了再观望一下,而高年级的学生基本都以爆豪或者轰焦冻为首,第一晚的主宰者多半就是爆豪或者轰,新人被选举的可能性很小。

就算第一晚的王如果不是爆豪或者轰,多半也会被这两个家伙血祭。

然后一群人就看见一个小矮子努力蹦跶着爬上了比他还高的屠宰台,紧张地全身都绷紧成了一根小木棍地杵在台上,在一群人目瞪口呆的视线里结结巴巴地发表自己的竞选宣言,像个认真乖巧竞选幼儿园大班班长的小朋友,还很腼腆地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大家,大家好,我叫绿谷出久,是今年的新生,我想参加这次竞选。”

绿谷说完顿了一下,慌张地向所有如狼似虎得盯着他看的人鞠了一个躬:

“我知道我自己没有领导的才能,但是,就算当选了多半也活不了几天,但是——”

绿谷缓缓地抬起来头:“这个规则里,草食动物是不能杀人的,我现在是一只多瓦夫兔,这就代表我不能够杀人,而我也没有固定盟友,我的移动速度,力量,还有各方面素质都是新生里,可以说所有参赛的人里面素质最差的。”

“换句话说,我对你们,是无害的,你们可以随时杀掉我,只要你们想。”

“就像,爆豪学长和轰焦冻学长对我们大部分新生来说一样——”

绿谷的目光逐渐坚定了起来,幽绿色的眼睛在灰暗的农场里泛着湖水一样柔和又溺人的光,他在越发寂然的仓库里轻声说道:

“无论我们怎么选择爆豪学长,或者轰焦冻学长,只要他们想,他们就能随时杀死我们,取走我们辛苦积累下来的积分,这是我们新手天然的劣势。”

“我们对于他们本身就是草食动物,如果同时有人在被选为草食动物,这种加倍的削弱面前我们新生很快就会被淘汰,就算是同等肉食的情况下我们也无法对抗他们,更不用说在规则的叠加下了。”

绿谷斩钉截铁地说道:“这是一场单方面的猎杀游戏,这对我们不公平。”

爆豪眯起了眼睛,轰焦冻无声无息地把视线对上了台子的中央,绿谷还是那样磕磕巴巴又紧张地攥着自己的衣角,像个平平无奇的跳梁小丑一样在众人面前笨拙地表演着,他努力地升高自己的声音吸引越来越向他靠拢的人群:

“我保证我会竭尽全力为新生谋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