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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道:“他会肯吗?”

郝风楼分析道:“有六成地可能,你想想看,此人是朝廷的人,一直在陆侯爷枕边监视陆侯爷,陆侯爷但凡是一个男人,想到自己身边的一个女人原来竟是朝廷的布置,所谓的浓情蜜意不过是朝中有人对他的戏弄,这口气,他忍受的下吗?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是男人的心理却也是微妙得很,男人在其他方面可以大度,唯独在女人方面被人戏弄是绝不能忍受。”

凌雪颌首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郝风楼又道:“再者,这个小妾到底是什么路数不得而知,不过想来,肯定是朝中某些人的重要棋子,现在这个女人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陆家,陆侯爷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到时候假若有人翻起旧账,治他一个杀人罪,他吃罪得起吗?”

凌雪眼前一亮,道:“这是不是班超出塞的典故,班超出使鄯善,鄯善王先是对班超很是礼遇,可是很快,鄯善王逐渐对班超等汉使冷淡下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匈奴使节也抵达这里,鄯善王蛇鼠两端,又改了主意想和匈奴交好。班超召集三十六人,夜袭匈奴使节,将匈奴人尽数杀死,匈奴使节尽都死在了鄯善国,鄯善王自知无法向匈奴人交代,匈奴人迟早会来兴师问罪,因此索性交好大汉,彻底断了和匈奴人的瓜葛。”

郝风楼摸摸鼻子,心里说:“想不到本少爷随口一个主意就有历史典故出来,果然伟大的头脑总是不谋而合。”他忙道:“对,只要人死了,我们再证明此女乃是朝廷所派,陆侯爷就不得不有所忌惮,就算朝廷现在不加罪,可是将来保不齐会有人拿这件事出来打击他,无论如何,人终究是死在陆府,他说什么别人都未必相信,若是有人说陆侯爷和燕王有勾结,所以才杀死了此女,那就更加百口莫辩了。因此,想要策反陆侯爷,只有先杀了这个女人。”

郝风楼对这个‘女人’恨得牙痒痒,自己不过是有一点嫌疑,她便命陆忠对自己下杀手,若不是自己机灵,只怕早已命丧黄泉。

凌雪沉吟:“只是在这陆府稍有风吹草动必定会惊动其他人。”

郝风楼笑道:“这有何难,找个人在另一边放火,到时候陆府混乱,趁着这个时候,凌雪姐姐直接去手刃了这个毒妇。”

凌雪喜笑颜开,道:“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很好,我们今夜就动手。”

郝风楼呆了一下,道:“且慢,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什么意思?”

“我们当然是我们。”凌雪道:“我会让人在附近放火,到时你我二人一起冲去那女人的院落,那女人想来也不是省油的灯,我怕一人拿不住她。”

郝风楼突然有一种自己挖坑活埋自己的感觉,至少在他的计划里,他应该是属于那种大变即将发生,突然火光冲天,外头喊杀阵阵,而自己静坐房中,栓紧房门,纶巾羽扇,身边有个小香香红袖添香,淡定的唱一首《梁父吟》以此来抒发自己节操才是。

可是现在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打杂的?

郝风楼感觉自己再也不相信组织了,组织识人不明啊,大好的青年俊杰,居然也要去杀人放火。

凌雪扭捏地道:“有你在身边,我心里镇定一些,否则……”

郝风楼叹口气,道:“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