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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容色不改,指尖微顿,倒是丝毫不避讳地承认,行刺圣上,程世子一百条命都不够死的。

他冷道:“光是这一点,朕便可治你谋逆之罪。”

程亦安道:“燕家对皇家自来忠心耿耿,臣绝无谋逆之心,形式所迫才会误伤陛下,臣只想有朝一日恢复燕家之子的身份。”

他抬眸看向李墨,“义父宣平侯意图扶持废帝太贤帝李戚,掌控朝堂,他企心明显,陛下是心知肚明的吧,碍于南岭兵权,难以动手。”

程亦安的长发微湿,衣襟处染了水圈,他继续道:“陛下若罪罚于臣,臣无半句不公,但陛下不是想早日除去宣平侯吗。”

李墨挑了挑眉稍,缓缓道:“倒戈相向,背弃其父?”

程亦安则道:“臣乃燕家之人,自来忠义相传,何来背弃其父,臣岂是那般奸佞之徒,岂会与宣平侯同流合污,只因臣妻在他手中,这才处处受制于他,不得不掩藏身世。”

若非是所爱之人任宣平侯拿捏着,又怎会任其差遣。

“嫂嫂?”姜卿儿听着二人言语,朝堂之事她不知所以,但最后这一句她还是知晓意思的。

程亦安望向姜卿儿,轻轻点头,“正是。”

姜卿儿对李墨道,“兄长是事出有因。”

李墨打量着二人,这句句话语听着都对,但就是看着程亦安,着实刺眼,不悦道:“夜袭之事岂会区区几句话,就如此作罢。”

程亦安掀衣摆跪下,“臣自当领罚,于今日之事,也是臣越礼,望陛下治罪。”

姜卿儿见此,便也跪下,愤愤瞧着李墨,“若定要立个罪名,要罚便将臣妾一并罚了。”

他今日还大发脾气,把兄长推入湖中,要怪也怪她好了。

李墨脸一沉,起身去把姜卿儿扶起来,她却推开他的手,她道:“你不是怀疑臣妾私会情人吗,呐,臣妾这儿只有哥哥,你是皇帝,肃正严明,可千万莫要放过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