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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卿儿失神之中,房门被敲响,她忙将匕首和佛珠收起来,一个舞姬端着舞衣走进来,也没个好脸色便把衣裳扔在桌上,“呐,这是首舞的衣裳。”

这舞姬名为杳杳,舞跳得在班子里算极佳的,本以为死了个姑娘,这首舞的位置会落在她头上,怎知被一个外来人靠着一张好看的脸抢了,她心里自然不快,“夜里别把我们都害了。”

姜卿儿微蹙眉,随口道了声谢,顿一下又道:“不过是一曲水袖舞,难不到哪里去。”

杳杳听言,气得哧了一声,“神气什么,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么,不过一曲水袖舞?我到要看看你跳什么样!”

姜卿儿没有理会她,只是检查着桌上的舞衣,没有破处,是刚洗过的,红裙白纱,好在是干净的。

杳杳见此,踢了下桌子,“自大的女人。”说罢,她才离去。

姜卿儿没有放在心上,这曲风花雪月对她来说,真的只是一曲水袖舞而已,她在怡红院这四年,学了太多舞。

周三娘就像把她当作一个商品精心雕琢,从身子的每一寸肌肤,再到礼仪举止,一点点刻画,等着有朝一日卖出个高价,自然要比在外四处游荡的舞姬强得多。

在厅中与众人熟悉过舞步后,便早早用了晚饭,很快节度使的派了马车过来接人,一众舞姬琴师上了马车。

车厢内分外安静,这平西王的威名可怖,先前在街道上匆匆见了一眼,气压着实令人胆怯,这宴上献舞,众人惶恐。

梅雨季的天又下起了雨,听着车顶上传来的雨声,难得有些宁静。

节度使府的地界宽广,不过却显得简洁朴素,如今战乱之时,装点不多也十分正常。

候宴之时,众人将衣装换上,姜卿儿的那身红裙白纱在其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可偏偏肩处衣袖被人用剪子给刮去一大口子。

这可害了,乔伶师着急十分,就算是缝上也废了,姜卿儿将目光投向了杳杳,她眸色心虚,退在众人之后。

事到如今还是将事情解决了再说,姜卿儿让乔伶师莫慌张,她的包袱里有一套广袖红衣裙,是以往怡红院跳舞时所穿,回马车寻来便是。

广袖裙可不俗,一套可值千两,这可是锦上添花,乔伶师忙应了下去。

姜卿儿疾步往府外去,在马车上翻找片刻,将包袱里寻到那广袖衣裙,没有多耽搁便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