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天色好像已经暗了下去,病房里开了一盏小夜灯,光线很暗,没有人在。

身体突然有点感觉,余岑起身下床。

走到门口的卫生间,看到病房门没关好,门泄着一条缝。

楼道里应急灯的光线透了进来,余岑听到外面传来低低的,压抑着的哭声。

余岑一顿,不由得放轻了脚步,连呼吸都放缓了。

“早产……体虚……遗传……不好治……”之类的字眼断断续续传入余岑耳中。

“还有待观察……”

还有余成辉低声安慰白芷的声音。

余岑立在门后静静听着,身体靠到了墙上,凉意透过薄薄的衣服渗过来,余岑不禁打了个抖。

良久,余岑深吸口气,进了卫生间。

出来时,余岑毫不避讳地用力按下冲水键,洗手的动静也不小。

果然,等他打开门,余成辉和白芷都站在门口等他。

白芷双眼红肿,眼神关切,上前去牵他的手,“手怎么这么凉!快到床上去躺着,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余岑没应声,顺着她走回床上,开口:“爸爸妈妈,我得了什么病?”

具体的病理余岑听得似懂非懂,但能确认的是,这是家族性遗传病,多为隔代遗传,治愈率很低,致死率……很高。

当年他姥爷,就是在检查出来后没撑过几天便去世了。

这次余岑晕倒,本来他以为只是单纯的中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