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软语求了顾怀好一会儿,他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他昨晚睡得晚,这会儿还在床上,他对着电话哼唧了一会儿,还是起来帮温眠上课。

挂了电话,温眠脸上的笑容消失,兀自发了一会儿呆,之后才开始收拾东西。温眠打算卖一套房和一辆车,这事交由中介处理,她不必费太多的心思。之后她又开始收拾东西,把家里有关于林硕的东西全都打包到箱子里。

最后连一个纸箱的东西都没有收拾出来,林硕不曾在她这边过过夜,自然也没有什么东西。他还没温眠有钱,日常也需要靠温眠接济,自然也不曾送过温眠什么礼物。现在想想,她和林硕哪里是什么正常恋爱关系,分明是她无脑倒贴!

人迷糊了一辈子,好在最后还是醒悟过来。

下午温眠去见了律师,立了遗嘱。她名下所有财产,画室给顾怀,其余财产,一半捐出去,一半用来及时行乐。

从律所出来后,温眠一刻也未停,又去画室处理事情。别看她现在健健康康犹如正常人一样,其实内里已经衰竭,生命于她已是倒计时,不知哪天她可能就会面临死亡。温眠不豁然也只能逼着自己想开,不然剩下的日子没法过下去。

不去想终点即将来临,最后的过程还是能稍显几分愉快。

顾怀没想到温眠这么着急走,平常认真而负责的人,这会儿连自己的学生也只能交到别人手里。所幸画室的老师足够多,倒也不会影响学生的进度。

“你到底出了什么事?”顾怀皱着眉头又问了一句。温眠做得急切,不似以往风格,顾怀又了解她,她是个保守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做出重大举措。

“如你所见,我最近状态不是很好。”温眠今天脸色很差,到底已经快三十了,一夜没睡,又经历情绪起伏,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疲惫,看着像是比平日老了好几岁。

顾怀追问:“为什么状态不好?”

温眠叹了口气,半真半假道:“我失恋了。”

“真的啊?”顾怀露出点喜色,不过很快察觉到不对劲,又收敛神情,专而露出悲痛表情,“节哀,组织批准你出去散心,好男人多的是,踹掉小树,你会发现参天大树在等着你。”

“……”什么破比喻。

温眠难得计较了,见着事情都处理好了,画室交给顾怀,她也是放心的,于是挥挥手,离开了办公室。

温眠离开后,顾怀心情极好地哼着不成调的歌,他懒洋洋地翘着腿,长手一伸,拿过手机发消息:温眠失恋了,你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