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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晚晚虽然失忆,但按摩、刺绣这些傍身的技能,却是刻在脑子里的,不用想也知道该怎么做,这几条帕子配色鲜亮,用的又是宫里最时新的花样,郭张氏一拿到就舍不得放下,连连夸赞她绣工比绣坊里的绣娘还好,文晚晚便趁机告诉她说,因为找不到大伯,盘缠也快花光了,所以想做些绣品去卖,贴补生活。

这话一说,郭张氏越发怜惜她,一口答应替她找买主,又细细询问了文庚辰的情况,文晚晚便不动声色引着她,渐渐说到了衙门的户籍簿上,或许有记录文庚辰迁去哪里的消息,只可惜寻常老百姓轻易不能看。

郭张立刻便想起了李青,他是衙役的头儿,在县衙里很吃得开,又是个热心肠爱交朋友的,若是想查户籍,找他说不定有戏,她记得李青每天上午都会巡街,忙拉着文晚晚往街上去找,果然碰见了。

李青与郭张氏两口子有些交情,见她开口请托,又见文晚晚美貌和气,忙也拱手还礼,道:“小娘子客气了,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但凡能帮上忙的,我一定没二话。”

郭张氏又拿出文晚晚送的帕子给李青看,道:“我这妹子是外地过来投亲的,可惜亲戚不知道搬去哪里了,闹得她没着没落的。如今她想做些缝纫刺绣的活赚点家用,李捕头你看,这帕子就是她做的,这绣工,这花样,我敢打赌,整个淮浦县也找不出第二件!李捕头要是有什么活,一定想着给我这妹子介绍啊!”

她心里想着初次见面,不好一上来就求李青帮着找人,先想法子搭上话,等以后混得熟了再开口,文晚晚也是这么想的,便又向李青福了一福,笑道:“衣裳被面,桌围子扇套子,再到香囊鞋袜,我都能做,要是有什么合适的活,还请李大哥知会我一声,我这里先谢过了!”

李青被她大哥长大哥短的叫了几遍,浑身都是舒坦的,又见那帕子做的着实鲜亮,想了想便道:“最近衙门里给快手、皂吏新做了腰牌,小娘子会打络子吗?要是会的话,我就跟县令说说,每个腰牌再配几根络子,虽然不是什么大活,好歹是给衙门里办事,说出去也体面,以后你揽活时,也好做个招牌。”

文晚晚连声道谢,有道:“方胜、连环、五福、柳叶、梅花这些花样,我都能打,李大哥想要什么花样?”

李青一个武夫,哪里懂得这些?文晚晚见一两句话说不清,便邀着他和郭张氏一起到茶棚坐下,吃着茶果一样样说了一遍,言来语去的,不知不觉间,便熟络了许多。

半个时辰后,文晚晚走在回家的路上,满心轻快。

李青的确是个热心肠好相处的,也许再过不久,她就能看到县里的记录,找到大伯的下落了。

“姐姐你快躲躲吧!”小燕突然从树背后钻出来,急急说道,“我婆婆去找王虎了,说要跟你算账!”

第9章 她是我的妾

文晚晚辞别小燕往家里走,还没到门前,先看见院门开着,里面传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声音:“……你叫什么名字?打哪儿搬来的?就你一个人吗?我怎么听说新搬来的邻居是个年轻姑娘?”

这声音,并不是王婆的,谁在里头?文晚晚不觉放慢了步子,先不进门,只探头看了一眼。

叶淮站在院里,绷着脸一言不发,边上一个五六十岁、头发花白的女人手里提着个油纸包,脸上的神色有些讪讪的:“我家住在前面路口,咱们是邻居,我姓吴,我听说新搬来了邻居,所以过来看看,没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