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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畏之笑了笑,有些没心没肺,温宪看着他毫不在乎的神情,甚至觉出一丝惊恐来,抓着他的手便更紧了。

“好啊!”,少年淡淡道。

那一瞬间温宪能清晰的觉出自己心中的欣喜,他甚至想要上前抱住这个属于自己的少年。

但很快,他这 沸腾的喜悦就在对方冰冷的话语中被兜头浇熄。

“只要今晚,你在我房门外跪上一整夜,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你的提议。”

那只温 热的手还是从温宪手中溜走,愣愣的看着汪畏之离开的背影,他记得对方看着他时的神情,似乎和旁人没有什么区别,波澜不惊。

他不 由想起上一世那具陪伴了他半生的骷髅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像是有什么温热的水渍蔓延。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但当他 顶着夜晚寒凉的风来到汪畏之小院前时,他知道他彻底和汪畏之调转过来,他成了那株只能攀附汪畏之才能苟活的杂草,但若是这样便能换 回对方一丁点儿注视,他甘之如饴

掀袍而跪,汪畏之透过窗户看见那个高大的男人跪在他小院前时,不由皱起了眉,他本是找个 借口以此想要躲避麻烦,本以为以温宪的性子是绝不会做这种事的,可偏偏这温宪却当真在他小院前跪下了。

男人似乎注意到汪畏之在 看他,抬起头时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来,若不是上一世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只怕他也要被这笑容骗了。

掩上窗户,汪畏之躺上床, 手慢慢摸上空荡荡的胸口,曾几何时他那般在乎温宪,哪怕对方将他的心放在地上踩踏,那颗心也依然不受控制的为他跳动着。

可笑的 是,这一世他将那颗心抵出去了,那人却追在他后面求他回头看一眼,是该唏嘘世事无常,还是可笑命运弄人呢?

他翻了个身,透过朦 胧的夜色依稀能看见跪在外面的高大身影,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迟来的人也一样不值一提。

后半夜起了狂风,温宪跪在大门外时不由 在想那年鹅毛飞雪,他惩罚汪畏之跪在雪地之间,那个人在想什么?是不是如他这般痛彻心扉,闭了闭眼,凌厉的寒风将他衣袍吹的猎猎作 响,膝盖早已酸痛到失去知觉。

可他任然跪着,他要跪到天明,他想要汪畏之陪在他身边。

就在他被狂风吹的恍惚间,一点淡色衣 袍进入眼帘,茫然的抬头对上汪畏之不赞同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