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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时在想或许是上一世太在乎他了,才让自己一步步踏入深渊万劫不复,每到晚上时,他也 会偷偷摸上空荡荡的胸口,庆幸自己将真心当作交换。

在重来的这一世,他似乎与温宪的角色颠倒了过来,他成了那个有恃无恐的被爱 者,温宪成了被束缚其中苦苦挣扎不得的落难者。

有时候他会感觉的那个男人看着他时的悲凉和懊悔,也会在他做些讨好的事后感受到 对方压抑的眷恋,但他心底毫无波澜,甚至连一丝丝同情都升不起来,他就像个正真的局外人般隔岸观火,看着温宪烈焰焚身。

在离围 场狩猎的第三天,他看见沈雁飞找到了温宪,那个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这一世依然傲骨凌然,可汪畏之却没有想要成为那样人的欲望,曾 经或许是羡慕他能光明正大站在温宪身边,才会生出渴望,如今他再也没有执念,回头来看那些羡慕渴望不过虚妄一场。

两人站在林间 不知在说些什么,但从沈雁飞愤恨的神情里能窥见一二,他记得上一世的围场设猎,两人似乎计划着什么阴谋,这一世好像温宪没了谋位的 心思。

他淡淡看了一会,沈雁飞的神情从愤恨转向震惊,在转向不可思议,随即是两人间剧烈的争吵,到后来沈雁飞似乎是有些狼狈的 逃走。

汪畏之看的无趣,正打算转身离开,恰巧温宪看了过来,两人视线在半空中对峙,温宪显的有些错愕。

汪畏之无所谓的收回 视线,在转身的一瞬间,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了他。

“等等。”

视线下移,落到相触的手间,若是平时温宪一定会怕他恼怒松手, 可这次温宪却依然稳稳抓着,汪畏之都能感觉出他掌心里细微的薄汗。

“我与沈雁飞之间没有什么,他幼时救过我一命,我答应会帮他 平凡,我刚才只是在告诉他上一世沈家谋反的”,他胡乱的解释,似乎怕汪畏之误会什么。

可当对上对方平淡的双眸时,那 些急迫的解释哑然失声。

“你不用给我解释,我并不在乎你们之间的恩怨,还有三天,等围场设猎过了,你我便桥归桥,路归路,忘却 前尘旧事吧。”

上一世他一直错误的认为自己喜欢沈雁飞,直到汪畏之用那样决绝的方式离开,他都还来不及解释,也来不及告诉他, 便只能整日面对汪畏之的白骨。

这一世他不想让汪畏之在产生误会,可那个人却不愿意在听他解释

桥归桥路归路吗?可 怎么可能,他根本无法忍受没有汪畏之的日子,那是残酷的凌迟,是可怕的深渊。

少年似乎是想挣脱嵌制,温宪却像是受不住般拥上来 ,他每日每日站在远处看着他,多希望汪畏之能像曾经一样注视他,哪怕只是一眼,可没有,不管清晨还是傍晚,不管烈日当空或是大雨倾 盆,这个人自始自终都没有抬头看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