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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翌日太子下朝回了东宫, 匆匆更了常服,便命小来子去把参带上,随他出宫一趟。

太子殿下光降伯府, 且之前无任何人来知会一声,这不禁把楚伯安和孙氏唬了一跳!夫妇二人慌忙出去迎接,却见太子已然到了前庭。

行过礼后, 楚伯安将太子请入堂屋,又命人奉茶。李玄枡却拦阻他道:“不必了。”

之后也不绕弯,直言道:“令千金入宫之时,曾意外冲破了一桩投毒案,算是于孤有恩。想不到转眼她自己倒中了奇毒,昏迷不醒。孤今日来便是结草衔环,略尽薄力。”

说罢转头给身后小来子递了个眼神,小来子立马将怀中抱着的两只长长参箧交托给伯爷。

见楚伯安不敢承,李玄枡便道:“张太医道楚姑娘昏迷的状态或许还将持续,在她醒来之前,只能靠药汁和参汤吊着精气。伯爷也不必见外了,这两支参于她有益。”

楚伯安谢过恩后,接了这礼。

之后李玄枡又道想去探望,楚伯安便亲自延他入飘兰苑。

虽是探病,男女总归有别,是以李玄枡也不便近榻,只在屏风一侧远远瞧了眼,便退出楚堇的闺房。

来喜公公伴驾与太子同乘一辆马车,回宫的路上,李玄枡竟破天荒的征询他的意见:“小来子,你觉得孤要不要知会伯夫人那姜生之事?”

被殿下这样问,小来子受宠若惊,于是深想了想这问题,才慎重的答道:“奴才方才瞧着,伯夫人气色虽憔悴,眼中却有希冀。想来是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冲喜一事上,若不然怕是撑不住这么久的。”

“孤也不是说不让她用这法子,只是起码寻个相当的人家!”李玄枡莫名有些烦躁,也说不清是为何,想来是因为刚刚见了楚堇一面,心中怜悯吧。

殿下语气虽有不悦,可既然信任他这做奴才的,并问起这事来,他就得实话实说,于是斟酌着语气,小心翼翼的说道:“殿下,伯夫人认定了楚姑娘这病需得冲喜才有救,只怕眼下跟她说什么,都比不过她的救女心切。即便您把姜生的事说了,后面还会有无数个姜生那起子人。毕竟……”

迟疑了下,他还是大着胆子说了下去:“毕竟楚姑娘眼下这样子,半死不活的,若是寻常人家,谁会点头这种亲事?说到底这时候上赶着来的,都不会是良善的主儿,冲的无非都是楚家的钱。您说抱着这样的心思,以后又能待楚姑娘多好呢?”

一路上李玄枡不再说话,他阖眼,心里却认同小来子的话。

这晚,李玄枡做了一个奇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