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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正往御书房去的李玄枡,既没冻着也没热着,却冷不丁打了个“阿嚏”!他自然不知正被宫外的某位姑娘惦记,只大步不停的向前行去。

每日下朝后这个时辰,皇帝总会在御书房。

待他到了地方,见门外除了值守的太监外,还候着几个玉鸢宫的宫女,便知贤妃正在里头。

守门的太监见到太子殿下忙上前打着马蹄袖行礼,又殷勤道:“殿下可是有事求见皇上?这会儿贤妃娘娘正在里头呢,奴才这就进去给您通报。”

李玄枡“嗯”了声,太监便即进屋去通报。孰料刚进去就听见贤妃哭哭啼啼的声音从里头传来,不由脚下躞蹀,迟疑片刻后故意脚下弄出点儿动静,果然那哭啼声就止住了,他这才安了心进去通报。

主子在奴才面前都注重体面,自然不会当着一个奴才的面儿嘤嘤抽泣,是以太监进屋时贤妃娘娘便拿帕子掖了眼泪,挽回平日的矜贵仪态。

反正今日来此无非是因着冯嬷嬷被牵扯进东宫投毒案,贤妃生怕皇帝对她起疑,故而来表一通衷心,卖一番惨。如今哭也哭了,该表的衷心也表了,戏到这儿也就做的差不多了。

太监给皇上和贤妃行过礼后,报道:“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听到是太子来了,贤妃自然避嫌,便即行礼请辞:“皇上,臣妾先告退。”

皇上抬手准她退下,命人传太子进来。

李玄枡入内时,在廊道与贤妃打了个照面,二人维持表面客气的见了礼。前一刻贤妃是雍容慈爱,待错身而过后脸立时漫上一层冰霜,整个冷了下来。

她暗暗咬着牙。当初太子与她亲儿子争夺储位,太子是先皇后所出的嫡皇子,皇帝自然立嫡不立长,只是这么多年来她都未能甘心。

当年钟皇后升遐,人人都看好身为四妃之首的她再晋一阶,谁知凭空降下个小钟氏来,一接进宫便被立为继后。

她想着即便不能当上皇后,只要扶持大皇子做了太子,待储君践祚,她便是太后。

可谁知这个如意算盘也未能如愿,小钟后自己不能诞育,却铁了心撑着亡姐的儿子当上了储君,她再次梦碎。

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始终没有放弃自己的野心。谁都知道一旦太子出了意外,小钟后又无子嗣,那么皇帝便只能立长——让她的大皇子做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