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两日后,祁知年稍有好转,重新上路,也再不能似先前那般赶路。

原本他们已经跑到皇帝一行前头,养了几天的病,又被落了下来。

皇帝他们与大军会合的地方是座叫作芜州的州城,此城距临牧约五十多里,岂料北方天寒,此时已是年底,忽地一场大雪,堵住了他们所有人的路,皇帝他们也不得不停下,且这雪越下越大,连着下了许多天,路全都被埋,走也走不得。

皇帝他们怨声载道,不得不先在原地扎营,期待天能快些晴。

祁知年倒是松了口气,他们与皇帝不同。

皇帝的人太多,一万多的兵,雪地里当然不好行路。

他们一行不过五人,只要这一两天祁知年将身体养好,他们便能立即出发!

祁知年可算是打起精神,努力养病,身体也好得快了许多。

皇帝的扎营地点,离祁知年约莫十来里路。

外头大雪下得纷纷扬扬,皇帝窝在帐篷中,只听那北风刮得鬼哭狼嚎,心情越发糟糕。天这样冷,当时决定亲征,除了身为君王的自觉,更多还是被底下人给逼的,他也怕因为自己的疏忽,那帮游族人真打进来,失了江山,他将来就是千古罪人!

皇位来之不易,他坐得战战兢兢,他不想被后人骂,才难得起了血性。

但这血性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实不相瞒,离了京都十里路时,他便开始后悔。

他若留在京都,哪怕江山当真失了几块,他好歹还能守住剩下的,他就还是皇帝。

可这一去,万一被那帮土匪捉了去,羞辱够了,再把他给弄死,他可怎么好?

他这皇帝可还未曾当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