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那个鼎鼎大名的又纨绔又嚣张又美貌,还有个离奇身世的安郡王,也会有这么一面。

父亲此时应当已至临牧城,不知能否救回那些官员,不知可否阻止游族野心,更不知他们兰家的将来又会如何。

众生皆苦。

回温园的马车内,祁知年属于醉了点儿,却又没有完全醉,反正是比上回要好上许多的。

他没个安生的时候,一直闹腾。

祁淮只好把他紧紧搂怀里,终于安静了不少。

祁知年贴在祁淮的怀中,就这样仰头看着他。

祁淮正在想赵初瑾的那些话,瞒过赵初瑾是不可能了,当下也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地把赵初瑾拖进局,只是赵初瑾的脑袋竟比他们预估的最高点还要再好点儿,。

祁淮想得告一段落,低头一看,祁知年眼睛睁得圆溜溜地在看他,也不知已经看了多久。

他好笑:“怎不睡会儿?”

祁知年抿嘴笑,往他怀中又钻了钻。

祁淮当他醉了,清醒时候,祁知年绝不会作此小儿作态,他便逗祁知年:“知道我是谁?”

“知道呀。”

“谁?”

“祁淮呀。”

祁知年醉了,声音糯糯的、绵绵的,这般叫着他的名字,祁淮的心霎时便被撩动。

不敢有过分举动,他也只能克制自己,用手将祁知年鬓边的碎发拂开,祁知年却是迅速回头,在他掌心亲了口,亲完又朝他笑,一派天真。

祁淮深吸口气,将祁知年的身子往外推了推,冷静道:“快到了,坐好。”

“不,我喝醉了,难受呢。”祁知年却撒娇不愿动。

祁淮不得不仰头看马车顶。